因為信息素的原因徐聞已經養成了和陳景川一起睡覺的習慣了。

陳景川鼻息淺淺地呼息著，眉頭緊繃著，眼睛雖然是閉著的。但不出幾分鐘，又把眼睛睜開了。

他又睡不著了。

以前Omega父親忙。從4歲起自己就已經一個人了。

安眠藥還在書包裡很久沒有用過了。前幾天被他拿出來扔在了其他地方。他剛剛翻了半天才找到。

水壺裡有熱水，他先喝了幾口潤潤嗓。把藥丸放在掌心裡，一顆一顆地吞，吞完喝兩口水。他吃完藥後，又回到床上了。

床上的人，裹著被子頭伸到裡麵蓋的嚴嚴實實，隻留一個後腦勺在外。用一個舒服的姿勢把自己縮在裡麵。

陳景川心裡的一段獨白在此刻被放大了無數倍。

——[幸好從4歲到14歲，終於不是一個人了。]

就好像是結尾電影裡的小彩蛋。隻不過隻有他一人能讀懂。

他以前也有失眠的情況，有時間不顯，也不影響什麼。隻是後來越來越嚴重了，有時候隻能依靠藥物才能睡著。自從徐聞二次分化了，兩人一起睡覺的次數多了。他忽然發現自己失眠的次數少了。

為了不影響第二天課程，陳景川強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早上，陳景川先起來了，徐聞晚他五分鐘。兩個人各自騎著電動車去學校了。兩人雖然會一起放學，也會一起肩並肩從學校裡出來，但從來不一起上學和一起回到家。

早讀是英語。

徐聞晚了幾分鐘，差一點就遲到了。

徐聞趕在後腳曾夢進教室，就溜到座位上了。

“怎麼遲到了？”陳景川問他。

“賣早餐遲到了一會。”徐聞今天罕見的背了一個書包。把書包從肩膀上拿下來塞進兜裡。因為快遲到了，所以跑的比較快。差點斷氣在樓梯口。

“嗯。”陳景川道。

“早上食堂太堵了，天氣冷又不想下樓擠食堂買飯。”徐聞自說自道，“以後我給你帶早餐吧。”

不知想到了什麼，徐聞又補充一句：“我買兩個人的。”

“嗯。”陳景川又道。

徐聞看著前麵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腦袋，對陳景川示意道，“他又睡著了。”

“嗯。”陳景川回，“老瞌睡了。”

“嘖。”徐聞嘴上嫌棄道，“估計一會兒又要被抓。”

陳景川下意識的問：“不喜歡他往這邊湊嗎？”

“嗯。”徐聞索性就道，“有一點煩了。”

“嗯。”陳景川這話從嗓子裡說出來明顯帶著笑，又頓了一下說：“好。”

這話讓周柏聽到估計又開始獨自悲傷了。

不好好在，周柏是個沒臉沒皮的。怎麼樣都不會生氣。也從來沒有和彆人吵的臉紅脖子粗的情況。

高一硬生生的把徐聞這個冰臉治成了動不動就讓人滾的越遠越好的話題終結者。

英語老師帶兩個班。今天沒怎麼往一班去，不然一進門就逮到周柏趴在英語書上睡大覺。

還每次一逮到他睡覺，就讓他拿著書去後麵站著。到後麵站著後，沒一會兒的功夫周柏就會腳不自覺的移到彆人的位置上和彆人嘮嗑。次數多了，整的徐聞都煩他了。

周柏睡了一個早讀。

下課鈴聲一響，就跟身上按了鬨鐘一樣醒來。

“徐哥，吃什麼？我去餐廳給你帶。”周柏習慣性的往後回頭看，一看一下子把磕睡勁都弄沒有了：“嗯？！彆人給你帶飯了？”

“不是。”徐聞回他，“自己買的。”

“我靠。”周柏下意識的爆了一句臟話。徐聞有多懶，他是清楚的。不然也不至於給了自己一個可乘之機。

他天天早上去食堂不厭其煩的幫忙多打了一份飯菜。以此來換取徐聞的數英作業。持續了幾個學期。

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己買早餐。

周柏忙不迭地去後麵。

“你也是自己買的？”周柏也是隨口一問顯得自己不那麼尷尬。

“不是。”陳景川第一次這麼直接的反駁他，“徐聞給買的。”

？

我操了。

徐聞就沒這麼對我好過。

周柏嚷嚷著：“我天天惦記這家腸粉很久了啊，真的很難排隊的。臥槽我也很想吃啊！徐哥。”

眼睛盯著沒有從他的腸粉上移開過。

本來男生互換吃食是沒有什麼的，但是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不行。”陳景川義正言辭。

“不行。”徐聞沉聲道。

周柏：？

“人太多了。”徐聞前言不搭後語。渾身散發著“我不想排隊”“你不要過來呀”。

“哦。”周柏鬱鬱寡歡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