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前奏曲 五歲半(1 / 2)

學校後山。

貧瘠地小樹林中,一個棕黃色小土包逐愈隆起,像迫不及待想鑽出泥土的春筍,在地下不斷聳動。

一撮尖尖的根從頂端破土而出,土包隆起的弧度暴增,不斷湧出的樹根出土後如煙花爆開,根後部的密結處拖出一個大腫瘤般的包,樹根稀疏散開,一道白色的身影微壓雙腿,在腳下樹根的借力下縱身一躍,穩身落在地上。

一道戲虞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喲,怎麼從土裡出來了呢?”

殷悅雙手環叉於胸前,昂起了精致潔白的下巴,瞥了一眼,略帶不屑。

“被一個特種兵給打的唄。”她眼裡並沒有逃跑的羞赧,而是強烈的,對力量的渴望。

他腳下是大片黑色 ,臉上是誇張的笑。

“你連莘塍一個人都打不過,哈哈哈。”

“段海洋!你這張嘴裡怎麼儘吃屎了,怎麼不灑幾根香菜調調味啊,沒一句中聽的!”

話畢,殷悅轉身一躍,瞬息間到他身後,抬起一腳把他踢了下去,她愉悅道:“你繼續笑啊”

段海洋被踢到後腰,一個趔趄滑落在地,他連忙爬起來,震驚地說:“你!你敢踢我?”

“彆以為你是我主子我就不敢打你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主子啊?”

“切,早晚把你篡了,你表現好的話勉強收你做侍者。”

段海洋氣得啞口無言,話憋在嘴裡把臉長得通紅。

殷悅鳩占鵲巢地站在段海洋的位置,眼神略露厭色:“你怎麼又帶著這隻蟲子,我早看它不爽了。”

她腳下的泰坦像是能聽懂她的話,搖擺著厚重的頭抗拒著她:“嘶嘶嘶~”

段海洋咬牙切齒地轉身走了,後麵的泰坦默默跟著,他重著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像你?把同伴都給出賣了?”

“那是她蠢,都和你說了,我不想和她一組,那能怪誰?”

“懶得和你說,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都安排好了。”

“海洋心源呢?”

“還在那呢。”

段海洋轉瞬間變了臉色,他陰沉著臉問:“在哪啊?”

殷悅似乎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太對,沒敢看他地說著:“就那棵樹下唄,又不是誰都取得出來,我過幾天去取回來就是了。”

“你特麼就是來給我添堵的!”

“是又怎樣,你叫他給我調回去啊,看你那頭像屎的頭發就煩。”

段海洋的胸口上下起伏著,眼睛死死地瞪著她,怒氣上湧卻又不能發泄,差點要被氣得抓狂了。

溫辛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轉頭看四周,發現在自己的房間裡。

他動了動身,隻覺渾身酸痛,四肢無力,和抽股抽骨扒筋沒兩樣,他輕微地哼出聲,喉間微疼,嗓子像是已乾涸三年的枯井般,傳出沙啞又粗糙的低哼聲。

他愣了五秒,才意識到是自己發出來的聲音。

?!他這是喊救命喊啞的?他記得沒喊幾聲啊?

輕微挪動間,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肌肉和床被的磨擦。

額,他好像沒穿衣服?

“咳咳~”他想‘臥槽’一聲,硬生生被口水嗆到了。

亓丞尋聲而來,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感覺怎麼樣了?”

喝了幾口水後,他嗓子終於好受了點 。

“我挺好的,不過我衣服呢?”

“你那會發燒了,給你脫了。”

“不是吧我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會發燒,我給你說我從小到大都沒發過燒的。”

亓丞置若罔聞,拿著溫度計讓他測體溫。

他暗著嗓音說。

“你昨天晚上燒到了四十度。”

溫辛微微蹙眉,疑惑道:“那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

“你燒暈過去了。”

“……”這是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話嗎!

“隻是溫度太適宜,睡了一覺而已。”

要強如他,怎麼可能會承認這麼窩囊的事!

溫辛把臉縮進被子裡,露出一雙靈動的,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濕潤的眼睛,巴紮巴紮地望著他亓丞說:“那個什麼藤蔓怎麼沒有了。”

“清理了。”

他身上除了酸痛,和手痛腳痛全身痛之外,好像沒有其他傷口了。

就特麼神奇!他差點就嘎了睡一覺醒來後發現一點傷口都沒有,要不是全身還痛著他都以為是個夢了。

哎,最近老是以為發生的事情都是夢,該改改了。

亓丞彎下腰,伸手摸著溫度計,他的衣領因他的彎腰的動作而垂下,脖頸靠近肩膀處露出了一圈緊密連接的牙印。

異樣的感覺從溫辛心裡冒出,不知不覺間他臉就熱了起來。

被子下亓丞的手還在他身上蹭著,他頓時如坐針氈,一把抓住他的手推了出去。

不經意間看見他小臂上也有個牙印,凹陷下去的皮肉組織看得出咬他的人有多用力了。

他不禁升起一絲心虛。

這感覺,不會是我吧?怎麼可能又是我啊?喪心病狂!

他觸電般收回手,伸進被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拿出溫度計遞給亓丞。

亓丞駐在那,一臉莫名其妙,伸手接過溫度計端詳起來。

“挺不錯,37.2,你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