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西裝被紅衣女人抓亂,他不耐煩地推開她,挽住一旁女孩的肩膀,惡聲惡氣地說:“你走開啊,惡心女人,彆再出現在我麵前,股份我回頭郵件轉給你就是了,誰稀罕要你的東西了,馬上滾,彆來礙我的眼。”
白色長裙的女孩從他的胸前抬起頭來,溫溫柔柔地關心起來:“寶寶,這樣說不好吧,姐姐會傷心的。”
男子柔聲哄著她:“佳佳,不說狠點她怎麼會死心呢,以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了,你不想我隻有你一個女人嗎?”
女孩嬌嗔笑道:“嗯哼,討厭,當然想…”
這對癡情男女依偎著上了車,紅衣女人站在他們車旁無聲抽泣。
她凝視著那輛白色的奔馳遠去,心中泛起無儘悲涼。
不一會後,白色的奔馳飛速地行駛倒回,在高速上急馳的聲浪刺人耳膜。
“啊?!”奔馳來不及轉彎,撞在了鐵欄杆上。
男人爬出車,額頭磕破滿臉是血,他攙扶出白裙女孩,一瘸一拐地跑到女人麵前。
“倩倩,救救我們吧,車壞了,讓,讓我們上車吧求求你了。”男人的背頭被撞得散亂,滿臉血汙,她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直覺讓她很不安。
“前麵怎麼了?……哎,行吧,你們快上車。”她趕快坐上前座,倒車離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前不久還在吵架的前夫現在就坐在自己車上。到底是心太軟了。
“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她嫻熟地轉著方向盤,高速駕駛著賓利,抬眸看著後座上驚魂未定的兩人。
“那…那邊,我們的車從那邊開過去,有…有怪物,它牙齒那麼尖,像鋸齒,舌頭那麼長,從我…我的臉上添過去,啊啊!”他望著車窗尖叫。
孫倩偏頭一看,汙藍色的皺臉上張著血盆大口,它啃咬的玻璃窗,尖銳的鋸齒牙上的粘液和著血跡附在車窗上。
她膛目結舌手下的方向盤胡亂打轉。
“下高速,不能在這留了。”油門踩到底,賓利像脫弦的箭矢馳騁而出。
“前麵路擋到了,下車。”孫倩一番斟酌後開口。
一棵細鬆從旁邊的壁崖上連根倒下,幾根粗壯的綠鬆扭曲著樹身,但沒倒下擋到路。
“這是…山體滑坡了?”男人哆嗦著明知故問。
孫倩懶得回他,凶著開口:“下車,和我把它移走,不然我們就一起交代在這裡。”
她率先打開車門,在車燈的照射下謹慎地走向那棵垂倒的細鬆。
“佳佳,你就彆下去了,等我回來昂。”他哆嗦著聲音,顫顫巍巍地下車。
“往這邊推,你點使勁,是不是個男的。”孫倩從來沒有這麼無語過,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連棵細樹都搬不起。
“我…我沒力氣啊,腿都是軟的。”男人欲哭無淚,這個環境下誰還敢出來搬樹啊。
孫倩從小過得金枝玉葉的生活,也沒乾過這樣粗鄙的事,情況太突然,隻能自己親力親為。
她佝僂著身子抱著細鬆移動,尖利的樹枝卡住她的胳膊,纖細的手臂上劃過一條深深的傷口。
“嘶…”
“等等倩倩,你背後是什…什麼?”
孫倩僵硬著脖頸,回頭看,她身後是鐵欄杆,欄杆後是漆黑的密林和一截流水的壁縫。
“你亂叫什麼,什麼都沒有。”她轉過頭鬆了一口氣。
“不不不,你身後有!有張乾癟的男人臉。”
孫倩動作一頓,這種情況下他不會亂說的。
她呼吸錯亂著甩了手,拔起腿就跑。
男人速度比她更快,早準備好撤離的他三秒鐘就到了車前。
“你走錯位置了,去後座。”
男人衝到車子邊上打開駕駛座的門鑽了進去。
“你滾開,到後麵去,滾啊。”
“我先到就是我的,你彆著拉我。”他一把甩開孫倩,爬了進去,啟動了引擎。
孫倩慌亂地爬起來,車子已經發動了。
她跑到車前拍著車身。
“你乾什麼!開門!不開門你彆想走。”她站在車前雙手攔著賓利。
男人氣急敗壞破口大罵:“瘋女人!”
他看見黑色的影子爬到孫倩的背上,那張皺巴巴的男人臉從她脖側探出,陰森森的臉扯出奇異的弧度死死地盯著他朝他笑。
“啊瘋女人快讓開,走開。”他顫抖著手,腳下用力踩了油門,賓利連著前麵的人一起衝了出去。
“啊?!”他後知後覺自己乾了什麼,急忙打開車門往後看。
孫倩被車撞翻碾壓而過,躺在血泊之中的她抬起頭。
她極力張開口,鮮紅的血液從她潔白的下巴淌出,一路向下。
“對…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都是…是你自己不走開的…”男人迅速地甩上門,顫抖得接近癲癇的手按在方向盤上,他呆愣著臉像是失了魂魄。
“離開這,對…我得離開”他像是找到了方向的旅人,駕駛著車迅速離開了這段路。
看著車尾燈逐漸遠去,另一處地方停著一輛保時捷,隱匿在黑暗中,駕駛座的司機不可耐地歎了一口氣。
“……我們要不要去扶她一下?”司機猶猶豫豫地問。
文科:“不用,她已經死了。”
紅衣女鬼:“是的,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我找上你們是有一個請求。”
“把我的屍身帶走。”
“理由?”
“我能保你們安全的通過這段高速。”
女鬼紅著眼眶:“把我的屍身帶走,隻有這樣我才能離開這裡。”
“隻要離開了這裡,我就有辦法找到那個…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