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共生(1 / 2)

出發的那天,原本還算明媚的天氣突然掛起大風,天空立刻變得陰沉起來。我沒有戴圍巾,在風中被凍的瑟瑟發抖。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我愣是硬撐著沒給自己使用保暖咒。

或許,我很想看看裡德爾的反應吧。他過了一會兒才姍姍來遲,但看得出來也用心過打理了自己。他似乎有些彆扭的走到我身邊,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穿得這麼少?”

那一刻,我被一種恍然的幸福擊中。

裡德爾摘下他的圍巾將我裹住,然後又給我施了一打保暖咒。或許是因為太暖和,我再一次臉紅了。

他卻毫無察覺,隻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想了想,慢吞吞將自己的手指擠到他的寬大的手掌中。

“走吧……”我說,覺得自己臉上愈發燙的驚人。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竟然這麼主動。不過很快他又眯著眼睛笑起來:“這麼喜歡我?”

“嗯。”

我用力點頭,這一刻倒是拋棄了所謂的矜持。裡德爾被我的直白逗笑了,於是我又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那種稀少的、溫柔真摯的微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我說。而他似乎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有多麼真實,愣愣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沉下眼瞼:“是麼。”

我們的手緊緊相握。哪怕手心已經出了一點薄汗,但裡德爾這個潔癖患者卻始終沒有鬆開我的手。

“你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他說,宛如歎息,“……所以,你不許再鬆手。”

我的回應則是更加用力的握住他。

在一切變數都還未出現的學生時代,他也曾真心信任過我並有且隻有我一人。在我們一步步走到現在之前,竟然也有過這樣一段不包含任何算計和猜忌的熱戀。

太遠了——那樣鮮活的熱愛,已經離我太遠了。

*

裡德爾最終還是沒能妥協——關於我要和他去帕芙笛茶館約會這件事。他試圖用激將法等一類的話術勸我放棄,但沒想到我軟硬不吃,最終他隻好死死摟住我的腰,把我一路拖到小巷裡。

“為什麼約會非要去那裡?”

“所有情侶都那麼乾!”

他好笑的摸摸我的臉:“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我必須承認,我再一次因為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而陷入心動的泥潭中。

“有什麼不一樣。”

“唔……因為你是學校裡最漂亮、最聰明的姑娘?”他靠的極近,溫熱的吐息飄過我的臉頰,帶起一陣輕微的風。我縮著脖子想躲開他的攻擊,卻被他死死摁在懷裡。

“乖一點,嗯?”

媽的。

哪怕談了戀愛,裡德爾還是原來的那個他,慣會用一些小伎倆讓我退步,偏偏每一次我都招架不住。

帕芙笛茶館計劃算是泡湯了,他牽著我的手一起回到霍格沃茨,然後走進我們的秘密基地——有求必應屋。自從上一次我答應他繼續完成狼毒解劑的製作後,裡德爾就總是時不時打聽一下進度。但事實是放假前一段時間我忙著應付飛行課考核,將這件事完全扔在了腦後。

我以為裡德爾會發火的——他一向討厭完不成任務還拖遝的人。但這個向來都是獨掌大權的寡頭國王似乎總是在為我一次又一次妥協——他歎口氣,沒有責怪,隻是惡狠狠的敲敲我的腦袋:“抓緊!”

我忙不迭點頭,第一次約會就這樣被這個屑男人搞成了學術研究大會,但我心裡卻依舊甜蜜。好像隻要他陪在我身邊,哪怕是最無聊的事情都能變得有趣起來。

“要是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我感歎道,小心翼翼的將最後一種材料放進坩堝裡,目不轉睛的凝視最後的變化。

“為什麼不可以?”他反問,手裡捧著一本從書架上隨手抽出來的魔藥書,“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沒有人能分開我們。”

“為什麼你那麼肯定?”

“我會將所有阻礙都清除的。”

而那時我們誰都不知道,走到最後的時候,愛情自身竟然也能變為最終讓我們分開的理由。

*

自從第一次約會過後,我就開始無限的期盼下一次相遇。裡德爾總是很忙,沒有人知道他在忙些什麼,但他總是來去匆匆,身影往往總是突然在走廊裡一晃而過,快得讓人根本抓不住。

我和沃爾布加還是老樣子,戀愛並沒有帶給我太大的改變,無非是我盯著裡德爾傻笑的時間又長了一點——現在,被我熾熱的視線盯到忍無可忍的時候,他不再假裝看不見,而是給我撐起一個青筋暴起的微笑。

我很滿足這種變化,雖然沃爾布加總覺得我很像那個癡呆患者。

“巫師也會遺忘嗎?”我問。

“當然!”沃爾布加瞪大眼睛,“所有人都會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