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尾聲(重修)(1 / 2)

猶豫再三,我沒將自己的小孩送回英國的霍格沃茨上學。雖然很可惜他們沒能回到我的母校,但此時那裡並不太平,伏地魔很快掀起了戰爭,人人自危。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對遠在大洋彼岸的我們一家沒有影響。我得到消息後就忙不迭寫信問候家人們的情況,然後焦灼的和德西萊抱怨貓頭鷹送信一點也沒有麻瓜的電話方便快捷,鑒於德克斯特有過前科,所以我們在戰亂時期的聯係竟然越來越密切。

這場戰爭竟然持續了很多年,鬨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疲憊不堪。但我安安心心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三個小孩陸續上學後每天和德西萊摟摟抱抱,又重溫了一遍二人世界。

父母年紀漸長,最終也在我身邊安定下來,想著等戰爭結束後再落葉歸根,他們一開始堅決反對我嫁給麻瓜,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是和德西萊和解,並且在晚年開始改變自己老舊古板的純血思想,一個人愛上了八點檔的肥皂劇和深夜聊天室,另一個人則每天霸占著電話和自己的麻瓜小姐妹聊一些老太太們的時尚。

時間過得很快,我當初總渴求自己儘快忘記伏地魔,如今他竟然在我心裡已經隻剩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是可以隨時講述出來的陳年往事。

我和德西萊繼續過著平靜的生活。上東區的節奏對逐漸衰老的我們來說已經變得太快,終於在我五十五歲那年,我們搬離了曼哈頓,遠離豪宅與所有的紙醉金迷,在舊金山一幢不大但很溫馨的彆墅中安度晚年。

鍍金年代似乎已經離我們很遙遠,時代廣場也早就不再是幫派們的聚集地。一個時代的落幕竟然這樣無聲無息,就像我偶然發現臉上的第一條皺紋——它安靜的盤橫在那裡,無聲無息,出現良久。

也是在同一年,在一九八一的萬聖節之夜我得知了伏地魔的死訊。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但很快消息再一次被德克斯特寄來的信證實。我坐下來認認真真的看完,然後接著回到廚房將南瓜派一片片切好。

“要是覺得難過的話,可以哭出來。”德西萊從身後抱住我的腰,小聲哼哼著安慰我道。“切,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暗地裡和他比了小半輩子。”我笑著用南瓜派堵住德西萊的嘴,“我才不會哭呢,我早就有你了,還在意他做什麼?”

“你們比了這麼長時間,我總該也讓你贏一次。”

*

後來我得知伏地魔並沒有死透的時候,倒是差一點摔了杯子。

說到底,當年我隻以為他是個壞胚,卻沒想到他竟然壞到底,將自己的靈魂分裂成那麼多片以保證永生。

他已經快要成為籠罩在英國魔法界所有人頭上的陰影,而這也是我年少時犯下的錯誤——我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來贖罪,或者來彌補。因此鄧布利多再一次邀請我加入鳳凰社的時候,我雖然拒絕了,卻對他們說自己或許知道伏地魔分裂出的一個魂器是什麼。

在我的幫助下,他們成功找到了裡德爾十七歲的日記本。

當十七歲的裡德爾站在六十七歲的我麵前時,我不禁有些唏噓。他永遠是風華正茂的樣子,而我已經垂垂老矣。少年裡德爾有些疑惑道:“愛麗絲,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因為所有人都會變老的哇,我的小國王。”

隨著這個埋藏在心底許多年的愛稱脫口而出,我忽然有些不忍起來。十七歲的少年沒有往後的記憶,年輕的靈魂被他的主人永遠留在了一九四三——他最愛我的那年。

他不知道我們經曆的那些背叛和分彆,也不知道距離我們相愛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世紀。

我懷念的摸摸他年輕英俊的臉頰,看著他乖順的將臉貼近我的手心,漆黑的眼眸一片清亮,裝滿少年赤誠的愛意。

但我最終還是殘忍的告訴了他真相:“裡德爾,我們後來還是分開了。你看,我已經嫁給彆人好多年啦。”

我向他展示自己和德西萊結婚那年的戒指,等著他發瘋,就像我們上次見麵時那樣針鋒相對。沒想到少年魔王隻是錯愕的點點頭,然後有些悲傷、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是因為我還不夠好,所以我們才沒能繼續走下去嗎?”

那一刻,眼淚終於決堤。我覺得自己一定醜死了,明明已經是個老太太了,竟然還會對著自己年輕的愛人哭泣。

“不要哭,愛麗絲。”他說,伸手擦去我的眼淚,“我想,如果他能給你幸福……那,好像最後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也可以。”

“我還是隻希望你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隻要你開心,這就夠了,愛麗絲。”

這是十七歲的裡德爾最真摯的心聲。他曾經也真心期盼過,也希望讓我幸福,因此才會有了那多出的一枚戒指——或許那也是他離真正明白“愛”最近的一刻。但是也是這所謂的愛,最終讓我們分開整整半個世紀之久。

我轉身,不忍看他們殺死他。

雖然十七歲的裡德爾早已真正意義上的死去,但我仍舊不想目睹——終歸還是太殘忍。

思緒飄回幾十年前,十七歲的他問:“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愛麗絲?”

“當然啊!”

“為什麼?”

“唔……因為你是我的國王,我要永遠做你手中最鋒利刀,是你的不二之臣?”

那時我們都風華正茂,青春正好,不懂未來。

再見了,我的小國王。

*

解決完這件事後我就回到了美國,並且此後再也沒回去過。人們常說“落葉歸根”,可對於我來說,家人所在的地方才是我永遠的根。

或許是因為處理這些過往的愛恨情仇太勞神傷身,我剛回去就病倒了,並且斷斷續續病了很久。德西萊嚇壞了,急急忙忙往家趕的時候差點在彆墅門口摔一跤,被我嘲笑一把年紀了還像個毛頭小子冒冒失失。

這件事在我心中掀起了小小的漣漪,但很快就被歲月掩蓋。我仍舊持續走向衰老,伏地魔再度崛起,一如多年前那樣發動了戰爭。

我已經沒興趣參與他們的舊事,但小女兒卻顯得很感興趣,吵鬨著要去做一回戰地記者。我是在拗不過她,這孩子和我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我會對她產生乖巧的印象。

不過她堅持了沒兩年,很快就回來了,興致勃勃的和我說她見到了許多人。我問她有沒有被神秘人發現,她老實的點點頭,說但是他隻是和自己搭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