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圈和來訪者 巡視領地の亂步/住院……(1 / 2)

草莓甜甜圈的製作方式並不難。

拿新鮮草莓混入低筋麵粉、雞蛋和糖一類攪拌成的蛋糕液裡,然後就可以烤了。

上梨子禦酒家的廚具相當齊全。

他把裝滿的裱花袋口剪開,然後緩慢注入模具中。

——因為他的母親島山杏奈早年長期在戰場執行拍攝任務,戰場物質匱乏,回歸社會的她便愛上了烘培,購置了許多專業蛋糕店都不一定會進的甜品用具。

這些年,上梨子禦酒時常會研究些甜食的做法。

廚房窗上貼了磨砂,正午刺眼的陽光照進來被暈染成金碎,為紅發青年發梢渡上一層柔光,他把西裝外套脫了,係著黑麵白邊的長圍裙,長帶從後麵繞了兩圈,在身前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白襯衫被勒出褶皺,契合著纖細的腰身,彎腰忙碌時,平素冷清的眉眼帶著人間煙火氣的溫柔。

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江戶川亂步——

“為什麼不是雙倍糖。”它不滿的翹起胡子,譴責道:“你甚至隻放了一半!”

上梨子禦酒淡定的把用完的白砂糖袋子放到櫥窗最上麵,合上玻璃門,順手擰平鑰匙。

“那樣不好吃。”

因為父子倆都不是太吃甜的原因,島山杏奈做的甜品大多糖度都不高。

這麼多年來,上梨子禦酒也習慣了少放糖,剛才忙火時背後被江戶川亂步盯著,想起童年時趴窗台的自己,一個晃神,就點到為止的放了習慣的分量。

回神時,那不久前被消滅的十個大福的影子出現在腦海中。

鬼使神差,上梨子禦酒沒按照要求加糖,將糖袋收了起來。

拿那種莫名其妙的理由威脅他來廚房,還想如願吃雙倍糖?

他一向有仇當場報。

江戶川亂步苦大仇深的盯著光禿禿的牆麵,那是貓磨破了爪子都爬不上去天塹。

“好吃的,我吃的甜甜圈比你吃的烤魚都多。”

上梨子禦酒把裝滿奶白液體的模具放到烤箱裡,語氣淡然。

“那你吃不吃。”

他不吃魚。

從小就不喜歡魚腥味。

江戶川亂步憋屈的回答:“吃。”

它氣呼呼的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轉身從窗台上跳下去,隻留下一個瀟灑背影。

上梨子禦酒偏頭:“你去乾什麼?”

“巡視領地。”

它再不做點什麼,它的東西就被那些笨蛋貓搞臟了。

上梨子禦酒:?

所以這是過了新貓進家的適應期了?

他用兩根手指從西裝褲口袋裡夾出小鐵盒,晃動幾下,一顆薄荷糖躺在手心,青檸綠的糖球,鑲嵌著薄荷的深綠,他盯著看了幾秒,莫名想起那雙翠綠的眼睛。

眼睛可不能吃啊……

上梨子禦酒被自己逗笑了,用指尖捏著糖吃了。

*

甜甜圈的香氣彌漫開來時,江戶川亂步已經坐在桌邊晃腿了。

他支撐著腦袋,眼睛一如既往眯著,麵對入戶廳的方向,看起來像是在小憩。

但上梨子禦酒知道他沒睡,而是在看搬家工組裝貓爬架和貓城堡,於是輕輕走過去,將裝滿一個個和輪胎一樣摞在一起的甜甜圈盤子放在桌上。

“你要的草莓甜甜圈。”

麥香四溢。

甜甜圈個個生的圓胖,融化好的粉色巧克力均勻塗在表麵,還灑了椰子片,讓人食指大動。

江戶川亂步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一副賭氣的樣子。

上梨子禦酒無奈:“名偵探先生,這是我為你做的草莓甜甜圈。”

又是一聲瓷碟和桌麵碰撞的清脆聲響起,不過這次小了很多。

江戶川亂步勉為其難的轉過頭,果不其然在甜甜圈盤子邊看見了裝著糖粉的碟子。他終於滿意了,撈過甜甜圈和糖粉,臉上寫滿心滿意足。

“這次就原諒你了!”

還真是好哄……

上梨子禦酒默不作聲的想。

「叮」

「任務進度12/100」

久違的係統提示音響起,紅發青年睫毛輕顫,眸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

“我有點事,先上樓了。”

他說完便轉過身,順手從側兜摸出糖盒。

“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處理。”江戶川亂步的聲音適時響起:“不是請我救你嗎?”

上梨子禦酒腳步一頓,開糖盒的手指僵在開關處。

“你還真是有意思啊。”被牙齒咬下,凝結在甜甜圈表麵的巧克力碎掉了一地,露出下方柔軟的海綿蛋糕體,江戶川亂步含含糊糊的說道:“一時衝動對彆人服軟後,又想偷偷一個人做事,怎麼,拿我當隻能賣萌解壓的紙貓咪嗎。”

他站起來,嘴裡叼著一個,左右手各抓起一個甜甜圈,想想又覺得不行,乾脆把手上的放回盤子,整盤端起來,然後順其自然的放到上梨子禦酒手裡,自己回去拿糖粉小碟。

見上梨子禦酒不動,江戶川亂步微微偏頭,顯然對他的踟躕有點不耐煩了。

“有製約在,你在怕什麼?”

如果上梨子禦酒在這世界上隻能相信一個人,那就是他了。

因為他們之間有單方麵不傷害的製約存在。再狡詐不守信的人也沒法忤逆直接作用於靈魂上的法則力量,在製約麵前,任何多疑都是沒用的廢品。

隻有我能幫你——江戶川亂步的意思很明確。

“為什麼?”

上梨子禦酒站在原地,麵露不解。

他請他幫忙的隻有費奧多爾,因為他和江戶川亂步追查的案子有關。

但異能特務科,還有其他債主的事情,都在他自生自滅的範疇內,江戶川亂步沒有理由沾手。

“我樂意。”

江戶川亂步將咬過的缺口按在糖粉上,沾了厚厚一層,然後咬上一大口,彎著眼眸,聲音漫不經心。

‘千金難買我願意’,他就是這麼個琢磨不透,又我行我素的性子。

“走吧,飼主君,你一個人不行的。”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