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澆月考 我今天月考跟我早上喝酒釀有……(2 / 2)

再吻 芒芒好椰球 4713 字 1個月前

薑梔子也問過爸媽為什麼自己叫梔子,得到的答案是:她出生那天窗外的梔子花開得很漂亮。她覺得問了相當於沒問。

薑荔枝比薑梔子大了八歲,七年前從齊城一中畢業的時候也是個轟動人物,但是她姐姐轟動的名頭是一舉拿下當年的文科狀元。

成績一放榜,好多大學招生辦聞風而動來到齊城,一群人抄起小板凳就堵在了薑家門口。

那時候薑家全家上下都不敢出門,畏於那一群餓虎撲食、扯胳膊摟脖子連威逼帶利誘的代表們。隻有年僅十歲的薑梔子展現了驚人的控場力,以及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淡定。

薑梔子站在大門口,認真地說:“你們誰能以後給我個保送名額,我姐姐就去哪所大學。”

......

代表們麵麵相覷,但看叉著腰一臉嚴肅的小薑,感覺不像假的,紛紛開始準備打電話拋橄欖枝。電話沒打完,小薑被姐姐提溜雞崽一樣提回了家。

也有人問過小薑同學,家裡有這麼個出人頭地、光宗耀祖的姐姐,會不會感到有壓力。

薑梔子搖頭的速度把人晃出重影了。

“感謝我姐的出類拔萃,才能讓我安心躺平。”小薑說。

“至少我爸媽如果覺得我不中用,還能寬慰地想想上麵還有一個中用的。”小薑又說。

肖柏璉賊崇拜薑荔枝,無數次跟薑梔子表白對她姐姐的仰慕之情。

“荔枝姐姐是怎麼考的狀元啊。”到了學校,肖柏璉一邊看著這次的考場分布,一邊愁眉苦臉地準備去數學組辦公室鞠兩個躬。

她這招還是跟薑梔子學的,薑某每次考數學之前都會去數學組那裡拜兩拜,說是有奇效。

薑梔子將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書橫掃進桌洞裡,淡定地嚼著嘴裡的糯米。

她含糊不清地說:“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剩下九十分,看命。”

“.......”

進場預備鈴打響,早就已經有些按耐不住的同學紛紛背起書包,起身準備去找考場。路過薑梔子的時候,有幾個同學笑嘻嘻地衝她開玩笑:

“薑神,保佑保佑我,不用太高,彆掉出1班。”

“薑神做個法吧求求了,我這次沒複習好。”

薑梔子耷拉下眼皮,抬手就給他們他們額前來了兩下,擺擺手,這就算是下封印了。

幾個人多少帶點迷信的幸福地走了,薑梔子將沒剩幾口的杯子遞給肖柏璉。

“來兩口。”

肖柏璉揣起包就走:“來你個頭啊。”

走了沒兩步,她還是於心不忍地回過頭來。

“要是你在考場上睡著了或者酒後失儀了,全校通報批評的時候彆說是1班的吧,老溫得腦溢血。”

薑梔子不置可否,咬著吸管出了門,照著謄抄下來的考場表爬了幾段樓梯,在寫著班級的門匾前停住。

外麵的走廊裡已經聚集了許多候考的學生,大多數都捧著資料靠著牆進行最後的臨時抱佛腳。她將書包隨便挑了個地方撂下,捧著冰赤豆酒釀小口小口地啜著。

紅豆幾乎被搗碎成泥,混在酒裡甜蜜得唇齒留香,薑梔子一邊喝著,一邊望著窗外一棵楊樹新發的葉子發呆。

幾口下去,她覺得有點詩興大發,思忖著怪不得古代詩人一曲新詞酒一杯,細想想又覺得肖柏璉真是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考前喝點酒,上場手不抖,那才思敏捷得就像是被李白杜甫一起奪舍了。

她正準備隨便找首詩吟誦一下,一陣微涼的清風從她耳邊擦過。

像是人的衣角不經意間劃破了空氣。

薑梔子回神,抬眼看去。

是個印象中沒打過照麵的男生。

身形清瘦頎長,臉生得極好,五官利落分明,黑色的碎發散落額前,神色溫和禮貌又清冷疏離。

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來自他的一雙三白眼,白多黑少但是瞳仁深黑,恍若吐露著芯子的毒蛇隱居在青白的湖底。

薑梔子微微地怔住,兩人的目光碰撞,一瞬間恍若被吸進了那深不見底的湖,就那麼定格在原地而沒有任何動作。

過了片刻。

薑梔子縮了縮脖子,正打算裝沒事人一樣錯開臉接著吸溜酒釀,一道聲音就在頭頂上方低低傳來:

“同學,我想拿一下我的準考證。”

準考證?

薑梔子反應過來,朝自己倚著的牆壁後方一瞥,在她腿後方,是一個被擠倒了的黑色書包。

“啊不好意思,請。”她滾得乾脆利索,趕忙給人家讓開道。

男生蹲下低頭翻找,發絲垂落下來,將他的臉遮得半明半暗。

開考鈴突如其來,響徹在整個樓道。有些同學把書一扔,流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也有人拍著支氣管感覺要吐的樣子。薑梔子回過神來,將酒釀杯子放在窗台上準備排隊進考場,身旁的男生也拿著準考證站了起來。

他走過她身邊的時候,薑梔子忽然鬼使神差地踮了一下腳,往那張紙上瞄了一眼。

準考證上的照片模糊不清,照片旁印著三個字。

許周時。

薑梔子眨了眨眼睛,被冰赤豆酒釀撐得打了一個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