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履行了昨天答應的事情。
在今天這麼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宋琨玉他們走出園林後,又去逛了一趟姑蘇老城。
依舊是乘著一艘搖櫓船,船行而過,留下一道閃著粼粼波光的水痕。
船上阿姨哼著“咿咿呀呀”的曲調。
宋琨玉他們上了岸,先是去了一趟齊爺爺家的書簽店。
店門口的月季花在陽光下開的格外的嬌豔,花枝自由地舒展著,花瓣不再蜷縮著乘著露水,而是大方地綻放開來。
溫星苒如願地見到了齊奶奶。
和她想象中的一樣,齊奶奶是一個和藹又優雅的人。
齊奶奶很瘦,身材嬌嬌小小的,穿著一身墨綠色的綢緞旗袍。
笑起來的時候溫溫柔柔的,依稀可見年輕時如月季般嬌美的容顏。
宋琨玉他們到那的時候,正是午飯的時間。
所以店裡麵沒有彆人,隻有齊爺爺和齊奶奶兩人。
齊爺爺正在用他那雙寫字畫畫的手為齊奶奶挽好的發髻插上一支雕刻著月季的木簪。
陽光透過窗戶,溫柔地落在兩位攜手走過了差不多一輩子的老人身上。
齊奶奶摸了摸自己的發髻,轉過頭看齊爺爺,問道:“好看嗎?”
齊爺爺輕聲道:“好看。”
齊奶奶便笑罵道:“幾十年了,就隻會說這兩個字。”
齊爺爺便回:“實話還不讓人說了。”
溫星苒踏進去半隻腳,又默默地縮了回來。
溫星苒:“總覺得,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哈哈哈,我也覺得你們來的不是時候。]
[夏導,夏導,這段得加錢。]
許言念道:“齊爺爺早看到我們啦。”
“啊啊,”溫星苒聞言轉過身去,打了聲招呼道:“齊爺爺好,齊奶奶好。”
齊奶奶笑道:“你們好啊,過來坐吧。”
“我聽老齊提起過你們,吃過飯沒有?”
溫星苒答道:“還沒有,不過待會就去吃了。”
[哈哈哈,我倒是覺得不用去吃了,狗糧已經吃飽了。]
宋琨玉他們在店裡吃到了齊奶奶親手做的薄荷拉糕,甜甜的,又帶著些薄荷的清新味道。
溫星苒還額外地收到了齊奶奶親手剪的兩朵月季花。
溫星苒受寵若驚地捧著兩朵花,輕輕地將白皙的下巴搭在柔軟的花瓣上,輕輕地朝著身後的兩位老人揮手:“齊爺爺,齊奶奶,我們先去吃飯啦!”
齊爺爺和齊奶奶也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兩位老人目送著四人的離去,才慢慢地互相攙扶著,轉身回到店裡。
陽光大片大片地落在了他們的身後。
陽光下的姑蘇老城多出了幾分慵懶,街角的灰白色牆麵前揚起的灰塵在光下有了形狀,氤氳著這座老城悠悠的過往。
沿路走過,總能看到簷下搖著搖椅,悠閒地曬著太陽的老大爺,和幾隻優雅地走過一塊塊青磚的小貓。
晚邊的時候,宋琨玉他們去了明月灣看日落。
天色已經微微黯淡下來了,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片碧色,與碧色交織在一塊的是漸變的橘紅色,橘紅色中還夾帶著淡淡的粉色。
走在延伸至湖麵的堤壩上,身旁有與宋琨玉他們同向而行的人,也有匆匆往回趕的行人。
樹影落在湖麵上,風輕輕一吹,便擾動了一池湖水。
遠方的山影朦朧又柔和,像是畫家筆下輕輕揮就的山水畫。
圓圓落日正在慢慢地往下移動,它走的很慢,像是要在回家之前多看幾眼令它留戀的美麗人間。
餘暉將湖麵都染成了一片橘紅色,粼粼波光一閃一閃的,像是在湖麵下藏著一群等候出場的星星。
偶爾有飛鳥從湖麵一躍而起,白色的羽毛讓殘陽染上了一片紅。
風很輕,又很溫柔。
溫星苒正拉著許言念給她拍照,兩人這裡走走,那兒晃晃的,想要找到一個比較好的光線。
宋琨玉很安靜地站在堤壩的儘頭看太陽慢慢地落下,眉眼在餘暉下顯得很柔和。
孟淵渟也靜靜地站在宋琨玉身旁。
“孟老師,宋老師,我們過來拍照啦!”溫星苒隔著人群朝著宋琨玉他們揮著手。
這是今天最後一個流程。
夏導說,這期是他們拍攝的第三期,也是春季的結束,所以打算給宋琨玉他們四個拍個照,到時候發到官博上麵去。
等夏天,秋天和冬天結束拍攝的時候,大家同樣也會拍上這麼一張照片。
是一個季節的結束,卻是他們一個季節的回憶。
落日將落未落,身後的蘆葦在晚風中溫柔地飄蕩著。
溫星苒拉著大家比了個愛心。
兩兩一組,宋琨玉的右手便與孟淵渟的左手碰在了一起。
指尖明明隻是微熱,但碰在一起的時候卻莫名發燙。
看著拍出來的圖片,宋琨玉莫名感到了一絲羞赧。
他輕垂下眼眸,任由發絲在清風的拂動下擋住了眼睛。
他卻聽到一聲低笑,一抬頭果真看見孟淵渟含笑看著他的眼。
溫星苒揉了揉自己的臉,猶猶豫豫道:“雖然看起來很好看,但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許言念指了指那兩個愛心:“你不覺得這樣我們都不像一個整體了嗎?”
溫星苒:“好像也是哦,那我們每人比一個愛心?”
許言念無奈撫額:“你就不可以不糾結愛心嗎?”
孟淵渟也輕聲道:“我們先拍一張普普通通站著的照片,再拍一張溫星苒說的比愛心的照片,看看哪張照片的效果好。”
“可以嗎,可以嗎,攝影老師?”溫星苒抬頭望向攝影師。
帶著口罩的攝影老師點點頭,“夏導說大家可以隨便拍,不隻是限於四個人的。”
最後官博上放的還是那張大家隨意站著的照片。
清風,落日,餘暉,湖麵,堤壩上愜意站著的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