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懿瞬間明白，那個“他”指的是誰。

孟令還以為夏妍聽是問的那一道題，他也連忙湊過去：“怎麼樣啊怎麼樣？年級第一對了多少道？”然後又低頭看向他的卷子，開玩笑一般的自嘲的道：“我能說什麼？我又能說什麼？我跟你們兩個這四個成語詞語全寫出來的人，有資格站在一塊兒嗎？”

夏妍聽思緒被打亂，隻好回過頭來，像是安慰，說：“怎麼沒有資格？這一次也是我們碰巧寫出來的而已。”

“那麻煩老天爺，讓我也碰巧一下，如果是高考的話，一個詞語兩分，我跟你們就已經相差八分了！你知道這八分能淘汰掉多少人嗎？”

許寒笑道：“估計你倆又像上一次月考一樣吧，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二，一個班級第一，一個班級第二，實在是了不起，真是羨煞旁人。”

楚江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孟令：“這個年級第九，班級第三在這裡說超級羨慕年級第一，班級第一，班級第二，班級第二……那如果像我們這種渣渣灰，是不是要說超級超級超級超級無敵霹靂羨慕？”

孟令點頭同意：“我覺得應該就是超級超級超級超級無敵霹靂羨慕。”

夏妍聽道：“其實真的也沒什麼，平時多積累就行了。但我也覺得，這一次的出題是有一點點讓人無語了，可以說是有一些……”

“無理取鬨。”陳子懿看著夏妍聽，把她未說完的話給說出來了。

“對！就是有些無理取鬨。”夏妍聽表示非常讚同。

孟令笑道：“既然我們班的兩位大學霸都說這題出的有些問題了，那我也就隻好心安理得的接受啦！”

楚江：“那我也隻好心安理得的接受啦。”

須臾，他們都走開了。

夏妍聽繼續回過頭來，小聲講剛才的話：“真的吧，就是挺尷尬的。”

“他有沒有做出一些，就是比較出格的事情。”陳子懿細細的提問。

“出格的事情那倒是沒有，他隻不過往我這裡盯了一眼，然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不過當時看他那眼神，就還是覺得挺讓人心裡發寒的。”夏妍聽很詳細的將自己心裡的感受說了出來。

“你不用怕他。”

“我知道。”夏妍聽帶有一些倔強的語氣回答他的話。

“這個事情的本身，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不對，青春萌動，這個細想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像他這樣死纏爛打，隻能說是不要臉。”陳子懿不急不慢道。

“嗯嗯，這個我當然知道。”

“心情還是沒有很好嗎？”陳子懿從對方的語氣和表情變化中都可以觀察出來，夏妍聽現在確實挺不開心的，難堪，尷尬，不開心都有。

“也沒有。”

“那好。”對方不說，自己也不好過於詢問，“隻要有哪些不開心的地方，都可以跟我講的其實。”

“那你呢？”夏妍聽反問他。

“我什麼？”

“那你不開心的時候為什麼不跟我說呢？”一說到這個，夏妍聽就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奇妙遇到陳子懿等那一天晚上。對方的表情顯得苦澀極了，像是被小偷偷了家，沒有家的可憐孩子。

“我什麼時候不跟你說？”

夏妍聽撇撇嘴：“你不用跟我在這裡裝不知道，你那天明明就不開心，我問你你在做什麼，你也隻是說出來散散步而已。誰大晚上了還到彆的小區裡麵去散步？”

“你說那天晚上啊。”

“對。”夏妍聽點點頭。

“那天晚上，真的隻是散散步而已。”陳子懿還在極力辯解。夏妍聽不理解，承認自己不開心，有這麼難嗎？

“我不信。”夏妍聽搖了搖頭。

“那你就當是……真的有那麼一點點不開心吧。”

“哦。”

“陳子懿！夏妍聽！許寒！語文老師讓你們把試卷拿著，還有紅筆，到她辦公室裡去一趟。”郝一一剛從辦公室裡回來。

須臾，辦公室裡，語文老師的辦公桌前，站著三個，很拘謹的人。

“這三孩子學習成績好啊，毫不誇張的說，百年難遇的天才呀！”隔壁班老師，語文老師的對桌笑著誇讚。

語文老師謙虛說：“哪有哪有？哈哈，還百年難遇的天才，教書的職業生涯能有個一百年嗎？”

“這是誇張句嘛，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做你們的。”

夏妍聽的雙手背在身後，左手大拇指勾著右手食指。他們三個都將紅筆和語文卷子放在辦公桌上。

“彆那麼緊張啊，老師不就是讓你們過來對一個答案嗎？來吧，都把紅筆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