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了酒吧。

“聽聽，會開車嗎？”陳子懿牽著對方的手。

夏妍聽點頭：“會，你想乾什麼？”

陳子懿笑笑：“我喝了酒，麻煩你帶我去一個地方。”

“你想去什麼地方？”

“河邊。”

夏妍聽沒有問他為什麼，跟他一起上了車。

河邊，連接兩岸的橋修的燈火輝煌，華麗無比，那金煌芒光照著橋，同樣也映著河麵。河邊的柳樹低垂，枝條俯下來，輕觸著平靜的湖麵。

快要十一點了，在外麵玩耍的人算少了，因為該回家的都回家去了。

夏天暖和的風徐徐拂來，夏妍聽眼前的碎發隨意飄動。

陳子懿站在光亮處，夏妍聽就這麼看著。

這一刻仿佛歲月靜好，終於熬過了，離開了五年的人回來了，等了五年的人也終於等到了。願一直這樣下去，海枯石爛也好，千年萬載也罷。

“來這裡看看夜景嗎，也挺好的。”夏妍聽走過去，與陳子懿站在一起。

夏妍聽現在隻想，一直一直這樣。

“聽聽。”陳子懿將手從包裡拿出來，輕拿著一枚戒指，“看著我。”

夏妍聽看清楚了之後，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眼淚一下子就湧了上來，覺得這五年漫長的等待，在此刻，終於有了對應的回應。

不真正經曆這一刻，永遠無法體會到，那種明明自己有很多話，卻結結巴巴說不出口，隻一個勁的感動。

夏妍聽緊握著自己斜挎包的鏈子。

“聽聽，我喜歡你。”陳子懿滿眼笑容，“你不是說我欠你一個答複嗎，我現在回答你，我也一樣喜歡了你好久好久。我本以為我會永遠找不到自己的真心，上天卻讓我遇見了你。”

夏妍聽捂著嘴，眼睛通紅。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你對我說過什麼嗎，你說，要站在光亮的地方。”陳子懿神情是那麼的溫柔，“謝謝你，還有對不起，我讓你等了五年，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一直說對不起呢？”夏妍聽哽咽，“你從來都沒有錯，陳子懿，你記住，你從來都沒有錯……”

陳子懿心悅：“聽聽，還有你記住，是我追的你，而不是你追的我，我不會讓你追我的，我舍不得。聽聽，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我會對你很好很好，我願意付出比你等五年更重的代價來愛你。”

夏妍聽抱上去，哭唧道：“你，你戒指都拿出來了，我……我願意，陳子懿，我願意！”

陳子懿也抱上她，抱上的那一刻，他抱住了自己的整個青春，也抱住了自己更遠大的未來。

夏妍聽抱了他好久好久，陳子懿笑笑，逗她：“是要抱到天亮嗎？其實這樣也行。”

夏妍聽合時宜鬆開，手伸出來，有些不好意思道：“給我帶上吧。”

陳子懿右腳單膝下跪，眼含笑意，將戒指為夏妍聽戴上。

戒指戴上之時，這便是對你最好的交代。

過了不知道多久。

夏妍聽坐在河邊的椅子上，陳子懿從車上拿下來紙，蹲在她身前，為夏妍聽擦眼淚。

“你坐吧，不用擦了。”夏妍聽道。

“彆哭了，妝都哭花了，而且對眼睛也不好。”

“好丟臉。”夏妍聽道。

陳子懿在她旁邊坐下，問她：“什麼好丟臉，說出來讓我聽聽。”

“還在公司的那會兒，你給我打電話，我有一點著急上十七樓，出辦公室的時候還在劉姐麵前摔了一跤。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陳子懿用心傾聽。

“我在你麵前哭了兩次，還有那麼多人看著，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很幼稚，我都這麼大了，太丟人了……！”

陳子懿卻寬慰道：“丟人也是我們一起丟啊，郭恒源不是還在年度宴會上潑我一臉酒嗎？而且，我不覺得你丟人。”

“那……意思不一樣啊。”

陳子懿看著她，語氣溫柔到了極致：“聽聽，你不丟人的，還有你說你摔倒了，現在還有哪裡痛嗎？”

夏妍聽妥協似地點點頭，回答：“沒有了。對了，後天跟我一起回一趟江禹吧。”

“好，回去乾嘛？”

“孟令過生日，而且你應該也很久沒有見到他們了吧。”夏妍聽莞爾，“說來也很奇妙，高中的時候你沒有跟我透露任何郭家公司的事兒，這也算是一種緣分，我被劉姐看中實力，力舉到了這。”

“是一種緣分吧。”須臾，陳子懿又笑著問，“需要跟孟令他們說嗎？說我已經回來了，而且，還跟夏大學霸在一起了。”

夏大學霸笑著搖搖頭：“保密，到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許寒和楚江那兩小子肯定會賊拉開心的，畢竟在高中的時候，你們仨可是我們女生群體認定的帥氣F3。”

陳子懿會心一笑。

夏妍聽抬眸看天上的月亮，須臾，抬手把月亮給擋住，把自己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也舉高來看。

“陳子懿，你買戒指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夏妍聽道，“這戒指的形狀挺像一朵花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