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窗外圓月高懸,我心危樓高台……(2 / 2)

安風的小啞巴 宜為春 4285 字 1個月前

從第一次親吻開始就注定他們之間沒有界限。

安風怔了一下,甚至不到第二秒,他就又變成那個在商海裡生殺予奪的王。抬起手揉了揉許安的頭,像小時候一樣。但是許安不會在如兒時一般撒嬌耍賴。

安柊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看見安風情緒的起伏了,哪怕隻是一點點的湧動,哪怕極力的隱藏,他想到了廣闊的黑夜裡唯一的一根蠟燭,微風拂過燭火顫顫若隱若現,你可以說它不過微光,但你不可否定在這樣一個黑夜裡它確實存在,在這樣的條件下其力量甚至可與日月爭輝。

他淡淡開口“安風我疼”

似是抱怨又藏愛恨,他連哽咽都沒有,安風還是覺得濕了肩膀,滾燙的黏濕的。

一句話好像隻說了一半又好像已經說完了。

仔細想想除了這兩個字,也難以再開口說些什麼,在你留下我的那些年。

質問和指責他真的好像都沒有資格,所有的一切或將都回不去了,他所遭受的一切要是讓他自己說,可能也隻會是輕描淡寫,曾經也想過如果安風回來找自己,那麼他一定會聲淚俱下的告狀,說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五年一千八百九十五個日夜或者更多,我甚至想過去死,瘋了一樣咬牙切齒的痛恨你。

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終於能確定,或許你真的是在乎我的吧。

像在乎一個陪你多年的玩具,像看待一個會哄你開心的玩具。我經常這樣想著,事實上你身邊所有的人大概也這樣想過,乃至有一些人為了你而去傷害我。所以你不要問我這些年去哪了,為什麼突然就消失了,在這件事情上,你沒有資格。

你看我在心裡說了這麼多,事實上我還是想致死擁抱你,融進血肉嵌進骨頭裡,誰都跑不掉,要是你能像我一樣愛你就好了,無論什麼樣的愛。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很辛苦,小啞巴”安風才算是心安,終於找回了他的家,壓低聲音說著“我的小啞巴也不再是小啞巴了”

一個成熟的上位者,情緒持續穩定但在這個時候眼底的紅也碎了一片。

一塊完整的落地鏡中,映的是兩個人的身影,久彆重逢的擁抱昭示著誰都離不開誰的結局,甚至他們講不出來一個一致的理由。但是雙方都知道,失去對方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事情。

安歲隻是更用力的抱緊他聞著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沒有回他的話,當記憶翻起,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說想念還是訴委屈。

柿子樹還在,一圈圈年輪提醒著分離,柿子樹還在,一筆筆痕跡充斥著思念。

“為什麼要離開”他看了小啞巴一會,忍不住離他更近一點,抵著額頭輕聲細語“因為生我的氣嗎?”

不算是質問的問句,他選擇自己回答,找一個還算合理且不會那麼傷及雙方的理由。

毫無蹤跡,人間蒸發一樣,就這麼生氣嗎?都快成恨了吧,已經成恨了吧。

空蕩蕩的彆墅是他們的家,八年前小啞巴曾在這裡發過誓,要永遠和安風在一起,要做安風新娘。就如同記得那五年一般記得這裡所有美好的回憶。

從進入彆墅之後,落在安風眼中許安與從前截然不同的習慣,都讓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和許安之間隔著無形的壁壘,他用五年嗬護打碎的壁壘如今全回來了,甚至更甚,這一次他不僅要打碎壁壘,還要打碎作為許安的小啞巴所有的思想和眼底的防備。

不管這是為了什麼,不論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他都要讓所謂的許安變回他的小啞巴。

這是安風認為自己能和他廝守一生唯一的要求。

不變的房間依舊相擁而眠的人,百轉千回婆娑似夢。

如果真的是大夢一場,那麼祈禱長眠不醒。

可這不是夢,這是現實,真切又溫暖。

他很久都沒有睡個好覺了,附身吻在安風的嘴唇,不忍磋磨隻是兒時親昵,鼻尖溫熱呼吸碰撞。

心想——那些人可真可笑啊,竟然認為自己有本事讓我忘了你。

對那些卑鄙的人落下乾淨的嘲諷。

隻是被窩裡握自己的手明顯加重了力氣。

窗外圓月高懸,我心危樓高塔。

許安,許安,許願平安罷了,在那個闔家團圓漫天煙花的雪夜,他送自己的新生和願望。

眼淚覬覦寒夜中的雪花,竊喜中不斷地融化它。

四九城的大雪落在他的肩膀上,睫毛上,發絲上,嘴唇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當他安靜躺在雪地裡,血液慢慢冰涼,腦海裡慢慢浮現安風的笑臉,除了想念安風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他隻想見安風一麵,隔著分離的所有時間,隔著千山萬水也應該去見一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