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他的心裡應該是灰色的。(2 / 2)

安風的小啞巴 宜為春 3930 字 1個月前

前六天在一起加起來都沒有今天說的話多,可能是因為今天安風聽不到他開口就不罷休的態度,也可能是啞巴的心想要靠近他。

柿子樹已經長大,秋千也開始落舊。

可是從前的親昵都在這間屋子裡,在彼此的心裡。

一把大火都燒不成灰燼。

彆墅裡麵每個房間都裝了攝像頭,彆墅外麵加了很多保鏢,安風站在門口回望這棟房子的時候,不可避免想到了被圈養的金絲雀。這麼做是對的嗎?把他帶會這裡,安風如是想他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毫無理由的把啞巴當作一個小貓小狗了。不過他為了私心可以強勢的告訴啞巴,用所有手段告訴他,二人必須生死相隨。也許對於啞巴來說這是不好的。

安柊給他開車門的時候,同樣順著安風的視線看去,陽光灑在這棟房子總會留下陰影,窗簾後麵的影子。他撤回視線時看見了安風對陰影的笑顏。

不壓抑的真實的笑顏。

“要上去看看嗎?”安柊適時問他。

安風輕輕搖頭,低吟道“隨他去吧,也許不是一個好夢呢?”

“走吧”

安柊隨即合上車門,突然有一種孤獨的房子也有了人氣的感覺,他從後視鏡裡也窺到了安風的鬆弛,不在緊繃的自己逼迫自己。

失去了寶貝之後自己折磨自己,就像是慢慢走向深海,總有一天會沉下去,會窒息 。就是一個對所有人都選擇裝睡的人,隻有遇見啞巴之後才願意醒來,才願意走到現實裡來。

安風凝視著掌心的紋路,慢慢開口“安柊他回來了,是自己要回來的”

這句話不算有歧義,是啞巴自己要回來的。因為如果不是他願意的話,安風不會很容易的找到他,即使這個尋找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應該不會再走了,小爺你不用在害怕了”

沒人會把夫人從療養院裡放出來,集團唯一的掌權人也隻是安風。

沒人在借用愛的名義傷害你愛的人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我是否還能留住現在的他”安風覺得這話有些矯情了,但好在是事實。

鋼琴的鍵又怎能和琵琶的弦同一而論。床頭的桌子上放的是白開水,不再是牛奶了,不論是衝泡的還是罐裝的,啞巴都不喜歡喝了。

還有他已經不是啞巴了,他可以開口說話,我也不需要再打手語了,可是我已經習慣了。每天都會打一些手語,因為隻有這樣,我們分離的那些年才有交集,單個人的也算。

他沒有去公司,到了陳言家的會所。

王昱和陳言早已經到了,隻是相顧無言,誰都不知道安風來了他們該說一些什麼。說自己當年答應照顧啞巴的話都成了謊言,那個小孩還是消失了好多年嗎?

安風為什麼把自己的母親送進集團下的療養院,大家心知肚明。

安風知道一些什麼,可終究知道的隻是片麵罷了,連他們知道的也是片麵罷了。可誰真正願意去深究,他們不敢試因為愧疚,安風是怕自己發瘋。

真正知道且真正執行的那些人,現在都在療養院裡,安風把那些人都關了進去。成為彆人嘴裡的神經病。在沒找到啞巴的時候,安風自己也經常進去坐坐,一待就是半天,透著小小的窗子看天空,連一隻小鳥都比他自由。

——連一隻小鳥都比他自由。

安風進來的時候,整個房間裡依舊保持寂靜。

“怎麼不說話,叫我來隻是為了保持沉默嗎?”安風笑著“家裡那位已經沉默好幾天了,我是無法忍受你們的沉默的”

陳言和王昱也笑了。

“不能和你家那位比的,那可是你的眼珠子”陳言頓了幾秒又說“他怎麼樣”

王昱也看向安風等待他的回答。

安風掃了他們倆一眼,似是嘲諷“怎麼著二位是突然起了愧疚感嗎?”

陳言摸了摸鼻子,王昱摸了摸頭,安風太了解自己這兩個兄弟的性子了,現在倒是來這出洋相了。

“他很好,你們也不用這幅樣子,當年老頭子還在,胳膊到底擰不過大腿,和你們無關”

陳言這才放鬆,又開始沒心沒肺的樣子。

“人回來就行,你好好疼著,你放心吧以後誰動他老子我第一個不同意”

他實在是不想再看見安風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了,整天冷著一張臉也不開心了他心疼死了。

王昱倒是一臉生無可戀,兩個兄弟一個賽一個的癡情一個賽一個的傻。

“你爸怎麼說”王昱倒還是有些擔憂。

“好好頤養天年,等著壽終正寢”安風拿起桌子上的煙,沒點燃含在嘴裡。

還要回家,他不想弄得一身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