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白橈的表情很僵硬。
黎佐並不著急,耐心等她回答。
半晌。
白橈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幾乎被音樂完全覆蓋:“你是他什麼人?”
黎佐用食指輕輕敲著台麵,“算是親戚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
白橈臉上的錯愕已經褪去,皺眉道:“聽到他的死訊我很抱歉,如果你是來詢問他的死跟我或者酒吧有什麼聯係,恐怕要失望了,他來的次數不多,我跟他也不太熟。”
“不熟到被狗仔拍到了你們倆的照片?”黎佐不疾不徐道。
“你相信狗仔?他們就是靠炒作話題吃飯的,隨便拍了兩個人站在一起就說彆人有關係,我都不記得那張照片裡的人是不是我。”
“你們見過幾次麵?”
“三四次吧,他第一次來是跟他的明星朋友一起,他們開了個包廂,我去跟他們唱了幾首歌。後來他又獨自來喝了幾次酒,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我跟他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話,再得到他的消息……就是在新聞上了。”
白橈平鋪直敘地說完,黎佐跟審視一道數學題似的看了她一會兒,沒說話。
“您是什麼意思?覺得我跟他的死有關?”白橈換了敬稱,語氣卻帶了防衛的攻擊性。
“我更想知道他在死之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比如說,他為什麼要反複光顧這裡?”
“……這些事他身邊的人應該比我們這些陌生人更加清楚吧,況且這家酒吧在S市的風評不差,即便他是明星,多來幾次也並不奇怪。”
“是嗎,”黎佐看了一眼調酒師,從剛才起,調酒師雖然在招待顧客,但注意力一直在他們身上,“我還以為你們這裡有什麼特彆吸引他的東西或人呢。”
黎佐對白橈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麼,”白橈的臉上有了慍色,“如果你真的覺得他的死跟這裡有牽連,大可以去報警。”
黎佐很可惜似地搖了搖頭,“報不了的,警察不管這個,你也知道他是什麼吧?”
他話一出口,白橈的臉上空白了一瞬。
從娜娜的角度看,黎佐正傾身在一個女孩子耳邊低語,兩個人的距離很近,簡直像是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就,眼睛要瞎掉了……
裴小彌隻聽到了娜娜的半句話,以為是自己沒聽清楚,問:“你剛剛說什麼?”
見娜娜的目光落在遠處,她下意識地轉頭朝那個方向看去。
娜娜眼疾手快地捏住了裴小彌的下巴,把她轉過來,乾笑一聲:“我說這裡沒什麼好看的,流氓那麼多,我們還是回去吧?”
裴小彌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指跟剛剛那個一樣被你輕鬆嚇走的流氓?”
娜娜:“……”
“來都來了,我們就看看這裡有什麼特彆的嘛。”裴小彌勸道。
她說著就要轉身,娜娜慌忙一把摁住了她。
裴小彌:“?”
娜娜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吧台,鬨心地發現黎佐對女孩笑了一下。
他們的純血種閣下不太吝嗇笑容,笑起來也好看得要命,就是意義很難解讀,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要命,還是單純放電。
娜娜:“……我們從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