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虛披在肩上的西裝隨著樂璋的動作滑落在地上,輕飄飄的聲音傳入葉縵文的耳中。
葉縵文抽回被打紅的手,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反手一巴掌抽了上去“彆給臉不要臉,見好就收,懂了嗎?”
樂璋捂住紅腫發燙的臉,感受著臉上刺疼甚至發麻的感覺,隻是流淚,眼淚順過臉頰一顆一顆砸在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樂璋哽咽著:“我要回家,我不要和你過了。”
葉縵文掀開眼皮,玩味的彎了彎腦袋,回家?她可知道樂母樂父新添了個女兒,樂璋恐怕是沒這家回。
葉縵文冷冷的吐出“隨你”二字,說完徑直踩著滑落在地的西裝踏進臥室。
葉縵文走後彆墅裡安靜的落針可聞,幾個傭人大氣不敢出,悄無聲息的躲開了不敢圍觀主人家的鬨劇。
半晌,樂璋蹲下撿起葉縵文的西裝,顫抖的拍掉西裝上的腳印,臉埋進西裝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樂璋離開了這個彆墅,除了身上這套衣服沒帶走任何東西。
站在門口,大片大片的彆墅,彆墅區建的很大,一眼望過去看不見儘頭,樹葉沙沙,樂璋已經平靜下來,眼神直視前方,斑駁的樹影打在臉上。
世界很大,可是他不知道該去哪,能去哪,他心裡很清楚在這個女尊世界在他出嫁的那一刻,那個家隻是他父母家,家裡的一切全都屬於他剛剛出生的小妹妹。
沒有車他甚至出不去這片彆墅區。
大悲下腹中的孩子也焦躁起來,他的肚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是很舒服,樂璋一直咬著牙挺著不想矮了葉縵文一頭。
突然一輛車停在了樂璋身旁不到兩米處,然而車技很好沒有揚起一絲塵土,穩穩當當的停住。
車上的人很快下來,微微躬身:“夫人,葉總派我來送您,您請上車。”
樂璋眉頭輕蹙,裝作沒聽見自顧自的往前走,他不想在和葉縵文再有牽扯了。
樂璋不願意上車,做司機的也沒有辦法,她也不能強行拽著一個孕夫上車,隻好慢慢地跟在後麵,直到樂璋叫的網約車來再看著樂璋下車才離開。
樂璋最後還是選擇回到了母父家,除此之外他實在是想象不到能去哪裡。
樂母和樂父有了葉縵文打過去的兩百萬日子過的好了許多,不用賣房子小女兒的病也得到了很好的控製,生活水平較之前不僅沒有下降,反而小小的上升了。
看到樂璋來震驚了一下。
樂璋此時穿著睡醒時的睡衣,雙眼通紅臉上還落有鮮紅的巴掌印,精神頹廢整個人狼狽不堪。
樂父率先反應過來,小跑過去緊緊握住樂璋的胳膊,焦急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搞成這副樣子,臉上怎麼了疼不疼,爸爸去給你拿藥。”
樂父帶著泣音忙拉樂璋進來。
“她打你了?”樂母霍然起身,怒不可遏,“媽找她去!”
樂璋帶著審視的眼神靜靜的看著他們任由他們動作,他想不通。
為什麼?明明她們前不久說要和他斷絕關係,說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態度冷漠決絕,可是現在這副關切擔憂又不像作假。
樂璋扯了扯嘴角,似哭似笑,“彆去了,咱們家不是還拿了她兩百萬麼,你們去了,怎麼說?”
“這、額”樂母僵住了,心虛了起來,挽尊說道:“那、那她也不該打你,縵文這次太過分了。”
“是啊。”樂父道,“爸先給你上藥,臉上可彆留疤了,男兒家最要緊的就是這臉了。”話語間滿是心疼。
樂父手指輕柔為他上藥,生怕弄疼他,樂璋垂下眼,不發一言,看向一旁的小妹妹,雖然這個孩子先天帶著基因裡的病弱,但她被照顧的很好,白白胖胖甚至看不出是個不健康的孩子。
樂璋沉默的歎了口氣。
原來的房間還留著,他還有一個落腳之處,自從回來以後樂璋變得沉默很多。
不笑也不鬨 ,每天隻是摸著肚子在陽台曬一曬太陽。
樂璋的狀態樂家母父倆個看了也是擔憂,畢竟樂璋也是她們的親兒子,每天變著法的逗他開心。
隻是樂璋並不買賬罷了,經曆過之前那些事後再看,樂父樂母的溫情總覺得籠罩著虛情假意,儘管她們的關切都是發自內心。
樂父樂母除了愛子之情,對樂璋同時多了一分愧疚,如果不是她們家拿了葉縵文的二百萬樂璋也不至於在葉縵文麵前氣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