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見彌月跟著大家一起離開籃球館時,外麵的天空還是午間那般的明亮。
“要死了,下午四點多了太陽還這麼曬啊。”
“知足吧,至少沒有夏天那麼毒辣。”
“那麼,明天見了。”虹村修造跟同級生們勾著肩,背身舉起手,揮了揮。
“再見。”
“拜拜~”
目送籃球部的前輩們走遠,青峰大輝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補了大半宿假期作業就被叫起來去學校報到,接著又打了幾個小時籃球。
“那我和五月也先走了。”
“喂,五月快點,我要餓死了。”黑皮少年說這句話時提高了一些聲量,看向正在跟阿見彌月親親密密說著悄悄話的粉發少女。
也是奇了怪了,兩個人才剛認識能有這麼多東西聊嗎?
“欸?可是人家跟阿月還沒有聊完耶。”桃井五月不太願意就這麼跟可愛的小學妹分彆,走到青峰大輝身側時對阿見彌月舉了舉手機,依依不舍地說,“要再聊哦~”
轉過身時,確保身後人看不到自己小動作的情況下,她捶了一下怨種竹馬的腰。“餓死你這個混蛋算了。”
愛抽了抽嘴角,“絕對是又被打了吧。”
小小個的伴生獸慢慢降落在阿見彌月的肩膀上,“人一下子都走掉了呢。”
愛還有些留戀剛才的熱鬨,時常陪伴在阿見彌月身邊的他很少會親身體會到什麼熱鬨的氛圍,上一次有這種感受還是少女仍在小學裡上課的時候了。
阿見彌月的身體條件並不允許她像彆的孩子那樣經常出門,明明是孩子貪玩的年紀。同齡的孩子都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她隻能在家裡休息,連個玩伴都沒有。
種種因素之下,加上性格使然,這個孩子似乎很適應這樣‘靜’的生活。
即使是父兄都沒有空陪阿見彌月的時候,她也隻是安靜地等待在一旁,偶爾獲得父兄帶著歉意的目光時,還會說“沒關係,是aki在陪著爸爸/哥哥哦”這樣的話。
此時這條校道上就不剩幾個人了,紫原敦早在換好衣服之後打了聲招呼就走掉了。
說是要去便利店購買很久之前想吃卻一直沒有買到的零食。
阿見彌月戳了戳手機順利地加上桃井學姐的Line,看到時間16:34,又抬起眼看看站在另一旁的綠間真太郎和赤司征十郎。
少女用手指圈著自己胸前的發絲玩兒,發出疑問:“說起來,征哥哥不需要去學生會嗎?”
開學第一天,學生會應該挺多事情的吧?這人怎麼還悠閒的和自家哥哥聊著上次棋局的事?
赤司征十郎沒想到女孩會在這裡主動跟自己搭話,她的性格好像比自己以為的更開朗一些。為數不多的兩人單獨相處時,也是他先開口居多。
瑰紅發少年無奈地說:“今天還是饒了我吧,學生會會長也是需要休息的。”
學生會的事情再多也不差開學這一天了,學校的領導又不是什麼公司喜歡壓榨員工的資本家。
“倒是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赤司征十郎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阿見彌月身上繞了一圈,“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在赤司征十郎與綠間真太郎正式認識之前,赤司家和綠間家本就有著不錯的交情。綠間家也曾借助過赤司家的資源,希望能為找阿見彌月到合適的醫生。
因此作為赤司家下一代的繼承人,也作為綠間真太郎的朋友,他知道不少關於她生病的事。
少女顯然是沒有來剛才那麼精神了。
像是隻困頓卻又不肯休息的小奶貓,明明眼睛都困乏得潤著水光了。
原本就在強撐著困意,一旦被拆穿,就再也撐不住了。這不,聽到赤司征十郎的話,阿見彌月下意識地就要抬起手揉眼睛。
在籃球館的時候她沒忍住去試探那張庫洛牌,消耗了不少魔力。
“不要揉。”綠間真太郎在阿見彌月的手舉到一半的時候就攔住。
他將今日巨蟹座的幸運物塞到妹妹手上,然後把她拉近,“幫我拿著。”
“嗯?好。”阿見彌月答應時聲音都迷糊了,但還記得這個物件事關哥哥的“命”,她一定會好好守護的。
這也是綠間真太郎研究出來的,讓阿見彌月在外出時勉強能打起精神來的方法之一。
愛騰空而起,“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可以回家了。”
看來上次收複【浮】還是太勉強她了。
在遇見【浮】之前,少女身上的魔力就已經連續幾個月供應不足了。雖然今天阿見彌月收獲到的能量比在假期的時候都多,但依舊不夠。
她需要更多。
家人能給予的能量都是杯水車薪,更何況隻是今天剛認識的人提供的呢?
“這樣的話,我們的事下次再聊吧,當務之急還是先讓阿月好好休息才是。”赤司征十郎有些擔憂。
“走吧。”綠間真太郎沒少處理阿見彌月外出時昏睡的情況,一開始會驚慌失措,次數多了之後他已經能夠有條不紊地照顧妹妹了。
所以他現在並不是很著急,特彆是此時自己就在她身邊。
相對於吐血之類看起來特彆嚴重的症狀,嗜睡隻是她的病裡最“無關緊要”的一個症狀罷了。
或許是綠間真太郎帶的幸運物起了作用,他們剛走到學校門口時,綠間津一也正好駕車來到帝光接孩子們放學。
“父親。”
“綠間伯父。”
“哦,是征十郎啊。”綠間津一對這位赤司家的少爺也是很熟悉了,畢竟自家兒子也沒少帶人家到家裡來下棋。
正想客套一下,又先看到了神色懨懨的小女兒。這下可不得了了,哪裡還顧得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