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

“嘔……我去……嘔……”

“真是的，都說了彆喝完酒再喝汽水。”

“彆說了，快給我紙……”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於柿扶著牆走了出來。從衛生間到沙發的距離就像是地月距離一般難以抵達。

“我再也不喝酒了，太難受了。”癱倒在沙發上，於柿有氣無力從喉嚨裡擠出這句話。從口袋裡掏出煙盒。

“上次你抽煙抽到嗓子啞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井從衛生間出來，順便關上了門。

“彆這樣嘛，老師，要不要試試？”說著一支煙送到眼前，於柿還將它晃了晃。

“我是人民教師，同學。”井戲謔地笑著說到“小心我給你舉報了。”

“然後就可以在全校麵前光榮出櫃了是嗎？詭計多端啊井老師。”說著起身走向家門口“我去樓梯口坐會，馬上就回來咯。”

“好。”

井從沙發靠枕下拿出了遊戲機，開機後不知已經見過幾次的界麵出現在眼前。

院長奶奶的葬禮已經過了半個月，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像那天從大廳出來時那樣消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於柿的聲音

井一拍腦袋，是了，自己不那麼消沉一定是因為於柿每天都能整出點讓她眼前一黑卻又忍俊不禁的活。

打開門，發現於柿突然重心不穩向後倒過來。井躲閃不及，於是於柿就這麼倒在她身上。

“喂，老師，你一下打開門是乾什麼啊！”於柿發現自己沒有摔倒在地上，隨後就轉過頭一邊靠在井身上一邊抱怨。

“還不是你叫的那麼大聲，我還以為你是下北澤血脈覺醒了。”

“老婆也是女homo，太痛苦了，這世界上還有不是homo的人嗎？”於柿擺出一臉撅望的表情。

“啊！”

“少岔開話題，你剛在叫什麼？”給了於柿一拳，井有點惱怒的問道。

“沒有，煙頭燙到腿了。”於柿甩了甩手

“你抽了這麼久的煙還會燙到？怎麼可能？”井推開於柿讓她自己站著。

“可是它就是燙到了口牙，老婆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幼小的心靈嗎？好歹我也是未來的花朵啊。”

“未來的食人花還差不多。”井說著把門關上，回頭卻看到於柿正在往身上套衣服。

“你要乾嘛？換衣服去裡麵換。”井連忙捂住眼睛

“我是穿衣服，又不是脫衣服。”於柿套好衣服，從茶幾上拿起車鑰匙揣進口袋“你又不是沒見過，在家就放鬆一點，老師，這裡不會有三十多個學生一直盯著你的。”

“要是真的一節課能有三十個學生盯著我那就好了，可惜就連女朋友也在發呆。”井攤手，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下次儘量盯著你發呆，老師。”於柿一笑，順便打開房門。“我出去逛一圈，看看有什麼好東西能緩解一下我老婆的消沉情緒。拜拜~”

“哢”門關上了。

井躺在沙發上，半天沒反應過來於柿最後的一句話。

“好，來個隨機挑戰吧，看看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坐在車裡，她點開了導航軟件，在推薦表裡閉上眼點開一個選項。睜開眼看時，是一家寵物店。

“有點遠啊。”看著右上角“距您六十公裡的字樣。”

“啊，不過難得上路，就開遠一點也沒什麼吧。”把駕照放在手刹低下，於柿發動車輛。

“您好，歡迎光臨。”寵物店門口的電鈴自動響起，嚇了於柿一跳

幾乎是同時，房間裡大大小小的隔斷全部響起各種動物的叫聲。

“原來寵物店是這個樣子啊，趕快走吧。”心裡想著，於柿轉身拉開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太忙了沒有顧上。”身後響起人聲“您是要買寵物用品還是看看小家夥？”

“沒有，我就是進來隨便看看……”於柿正要說這句話，突然感覺右腳上有一個什麼東西，低頭看時，是一隻灰色的貓在抱自己的小腿。

“哎呀，這小家夥很喜歡你嘛。”看於柿正盯著那隻貓看，老板笑著說到。

“貓抱著人是喜歡的意思？老板我讀書少，你彆騙我啊。”疑惑地盯著老板，於柿覺得這大概是什麼新型推銷手段。

“它以前從來沒有這樣抱過人，這就是緣分吧。”老板說著雙手合十

呃……

於柿無語，於是緩慢地蹲了下來，手不自覺伸過去放在貓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