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睡夢中的井隱約聽到這樣的聲音，於是下意識應答到：

”彆叫我.....今天沒有課......“

她這時已經有些清醒了，於是她聽到了順著米香飄來的她的笑聲。

”還想著要上課呢？你這夢什麼時候才能醒。“

......

這裡的米終究不似家鄉的一般香氣馥鬱，然而於柿還是能找回一些以前的感覺。她走了神，突然回憶起那段時間二人擠在出租屋裡生活的一點一滴。即使眼下居住的房子也並沒有比之前的房子大多少，然而是二人合資買下來的。

窗外依舊是望不儘的，複製粘貼般的高樓。那循環往複的景象讓於柿回過了神，她轉身將灶台上的爐火關掉，隨即開始往一邊備好的碗裡盛還冒著熱氣的米粥。這一切結束之後她小心端著兩碗粥走出廚房，將那兩碗粥放在客廳裡餐桌兼茶幾的桌子上。那桌上早就擺好了盛著榨菜的小碟。

她後退一步叉腰看了一會，這才想到要去叫井起床。

”老師，快起床，粥要涼掉咯！“

.......

井的洗漱一向簡單然而費時，而於柿的腿這段時間也因為不常運動有些萎縮。總之是廢了一番功夫，二人才終於是坐在了桌旁的地毯上，開始小口小口地吸溜著那尚有餘溫的米粥。

“我下本書準備寫寫古代題材的，言情。”夾起榨菜的同時，於柿突然說道。

“是嗎？感覺很難有新穎的想法。”井思考了一會隨後便回答道，絲毫沒有驚訝。她幾個月前就在於柿的手機裡看到了她收藏的類似題材的幾本書，倒不如說自己的學生直到現在才提出來這件事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就是想不出什麼點子，你有什麼想法？”

“翩翩公子，美人如玉，身懷絕技？”井歪著腦袋蹦出來幾個詞。“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吧。”

“以前從來沒有聽你說過，真傷人，我還以為井老師已經對我毫無保留了。”

於柿聽到這話，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說道。這樣做很有用，井笑著回答道:

“哈哈，你少扯皮。”

不過轉而她又認真地說道:

“因為……非現代小說，背景的構建難免會帶有封建製度的種種。在這樣的背景下我難以代入其中的任何感情。”

“這麼一想……是這樣的啊……”於柿聽到這話不覺沉思，手中粥碗也放了下來。

“在那樣的背景下產生的感情究竟是否是現代背景下我們所理解的感情？因為生產方式其實是不一樣的吧，你覺得？”

“對。”於柿點頭道。

“而且……製度建設也完全不同。”

見於柿沒說話，井有些不自覺地快速咽下一口粥水，隨後便說道:

“所以，在一個區分貴族平民，有仆人有天子的環境下我不知道感情會是什麼樣。甚至有時會想:以封建禮教為背景詮釋現代愛情，是否是對權利的隱形渴望？總之這樣的一堆想法。”

“怪不得你不怎麼看這種的……那現代呢？”

“現代麼……哦，對了！”

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轉身從身後充當靠墊地沙發縫裡抽出一本書來遞給於柿。於柿接過來看時，發現那本書叫做《家庭，私有製和國家的起源》。

“看著就像是你會讀的書。你看完這書有什麼想法嗎？”於柿嘀咕著將那書放在身邊，隨後吸溜了一口粥。

“當然有了。”

井清了清嗓子隨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