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1 / 2)

鎖清秋 江歸寧 4375 字 1個月前

在路途上不方便帶菜肴,侍衛下河捉了幾條魚,畫屏便烤了給安枳星吃。

也不知是畫屏的手藝好,還是安枳星心裡高興,看什麼都是好的,總之她吃起來,覺得滋味還挺不錯。

路上不方便逗留太久,晚上她們要去驛站住一晚,然後接著向東行,速度快的話,大概半個月的樣子,就能到蘇州了。

簡單的吃過後,一行人繼續上路。

第一天的晚上,大概是因為坐了太久的馬車,安枳星一到驛站就開始頭昏發熱,下馬車時差點從上麵直接摔了下來,把一群人嚇得不輕。

安枳星倒是並不在意,笑眯眯的搖手,安慰她們彆擔心。

雲扇和畫屏好勸,但房間裡的謝璟喻就沒那麼好勸了。

回到房間就跟安枳星說在這休息兩天,等過幾天她身體好轉了再上路。

謝璟喻自責的厲害。

才出來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事,既覺得是自己沒照顧好她,又覺得自己不夠細心,沒能提前發現她身體的異常,不管安枳星怎麼勸說都不願意明日啟程。

安枳星倒不認為是謝璟喻的問題,她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清楚,這一整天是確實一點異樣都沒有,她自己都完全沒意識和感覺,更彆提謝璟喻了。

安枳星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不願意在路上耽誤這麼久,晚上吹了蠟燭後又是好言好語的勸說,又是粘著他親親抱抱撒嬌。

聽她再三保證已經好很多了,沒有在感覺到不舒服後,謝璟喻才勉勉強強的退讓一步,說是明天再看她的情況,若是真的好轉了,再上路。

安枳星嚴重認為是自己過於興奮,再加上坐了一天的馬車,才導致發熱和頭昏。

一天的舟車勞頓,她也確實累了,再一聽到謝璟喻的保證,心下一放鬆,直接打了個哈欠,極其自然且熟練的往謝璟喻懷裡一鑽。

“晚安謝璟喻。”

謝璟喻微皺起的眉心稍鬆,他極輕的笑了一下,低聲道:“晚安,星星。”

安枳星很快就睡熟了,身側的謝璟喻望著漆黑的虛空,放空了好久,才堪堪入眠。

第二日的天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安枳星的身體也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一點不適都沒有,甚至胃口還比在長安的好。

謝璟喻謹慎的觀察了她大半日,確定她已經好轉,這才徹底鬆一口氣。

他昨天甚至有想過,萬一今日還是難受的話,就回長安。

至於遊玩什麼的,隻能等下次再說了。

畢竟於他而言,安枳星的健康比其他的都重要。

但他私心裡卻是不希望旅程才剛開一個頭,就被迫要打道回府。

安枳星有多期待這次的行程,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去與不去他是無所謂,可他不想讓安枳星失望。

好在,目前雖然有坎坷,但還是能順利上路。

白日裡,兩人就在周邊到處逛逛,看看風景。

他們住的不是官驛,而是普通的百姓專門為沿途的人開設的民驛,因而沒有什麼人家住在這。

也正是因為人少,野花野草沿途肆意生長,清新的像幅畫,呼吸裡似乎都是青草和風的味道。

經過一日的休整,翌日一大早,他們就重新整裝出發了。

這次的馬車行駛的比第一日要慢一點,安枳星也沒再有所不適,等到了錦溪的時候,已經是第十七日的下午時分了。

蘇州錦溪,名副其實的江南水鄉。

曾有詩曰:“君到姑蘇見,人家儘枕河。古宮閒地少,水巷小橋多”。

青磚灰瓦鋪就成低矮、錯落有致的房屋,門前搭起蜿蜒的長廊,綿長的蘇州河水緩緩自街道中央流淌而過。

烏篷船停靠在河邊,河水蕩漾,身著蓑衣的擺渡人撐著船槳,聚在一起笑嗬嗬的交談。

酒家的賣酒女似月般清婉,打酒時露出如霜雪一般的皓腕。

天色微茫,空氣中都彌漫著清怡的水汽,來往的行人似乎都和這座煙雨城鎮一樣,舒緩而靜謐。

偶爾經過時的吳儂軟語,都像是溫柔地低喃,和風細雨般的落在耳邊。

一到蘇州,安枳星一路激蕩的心情似乎也跟著平靜下來。

一行人找了個客棧住下。

到蘇州時已經快到午時,路上想著今日乾脆一鼓作氣到錦溪鎮,中途便沒有停過,隻在路上簡單的用了一點乾糧,此刻也確實是餓了,幾人便先打算吃飯。

蘇菜是八大菜係之一,好不容易來蘇州一次,自然是要吃正宗的蘇州菜。

她們住的客棧在整個蘇州也是赫赫有名,據說蘇州菜做的極好。

這是一個路人看到他們時,主動攀談的時候說的。

他還主動的推薦了幾道菜,據說是名菜。

蘇菜口味趨甜,清雅多姿,謝璟喻就著路人和小二的推薦,再加上安枳星喜歡的,點了櫻桃肉、鬆鼠鱖魚、水晶肴肉、咕咾肉、三套鴨和蘇式醬肉。

謝璟喻看不過安枳星點的基本上全是葷菜,但每一個又都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菜,一道都舍不得退。

謝璟喻拿她沒辦法,隻好再點了兩道有名的素菜。

上桌時,滿滿的幾大盤,鋪滿了整張桌子。

兩人吃不完這麼多,便讓雲扇和畫屏也上桌了。

按規矩,她們是丫鬟,無論如何都不能上桌的,但安枳星嘴饞,什麼都想嘗上一口。

再加上如今在外麵,兩人又是自幼和安枳星一起長大的,關係不比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