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 “會吞噬神魂。”(2 / 2)

朔北王上官餘明是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很有威勢,久居高位讓他習慣俯視於人,目光落在李書身旁的男子身上時,眼神閃爍了下。

他即位之時,他這位弟弟才六七歲,被送到千裡之外的清心劍宗修行蟄伏,如今看來他的做法沒錯,長大了的上官王族身上自帶氣場,有著不容忽視的矜貴,可惜還是沒能除掉他。

在朔北,王位繼承不看其他,隻要有繼承人的資格,不管爭與不爭都會被卷入無儘的亂鬥中,背靠大族,他也從來不信有人會不覬覦這至高之位。

強者為尊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他絲毫不懷疑,若是下方安坐的男子現在有了無上的力量後,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取他的頭顱。

“坐,坐——”他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舞師進場,一時間氣氛熱攏了起來,謝淮幾次想提溯洄鏡的事都被打斷。

“事情不急,先吃好玩好,咱們改天再說,來,喝!”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算再遲鈍,謝淮也明白朔北王在拖延了,隻是他不明白為何要如此。

強調要追查凶手的是他,提出有溯洄鏡可助查明真相的也是他,為何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卻歇氣了。

看著幾人不再開口提,上官餘明把杯中的酒水倒進口中後看著坐在最後方的男子開口道:“許久未見,吾弟今日不妨就住在宮內吧?也好與為兄抵足長眠。”

上官祁手中的杯盞晃動了一下,他放下後起身行禮道:“上官祁早已脫離家族成為清心劍宗弟子,自然一切以清心劍宗為先,與諸位同門住在一起才好。”

上官餘明輕笑,晦暗不明的眼色落在他的身上。

“是啊,上官師兄是我們清心劍宗的人。”李書連忙起身附和道。

“哈哈,本王不過隨口一說,竟讓小公主緊張了?”

這話一出,李書看了上官祁一眼,臉色微紅,是什麼情況不言而喻,上官餘明移開視線,不再強求。

最後他們被安置在了宮外的驛館內,一家被打掃乾淨了的驛館,裡麵有獨立的院落,全部供給他們來的人居住。

夜深,忙碌了許久的清心劍宗弟子們都休息在了各自的院落裡。

驛館坐落於朔北最繁華的大街上,因此許多人不曾注意到房頂上的腳步聲,屋頂的落灰飄在手中的杯子裡,上官祁扯動嘴角發出一聲冷笑。

這就等不及了麼?

手中茶杯放下,大門應聲而開,數名刺客持劍闖進屋內,本以為會看到驚慌失措的麵容,結果留給他們的隻是一扇微微晃動的窗戶。

人從窗戶處跑了。

“追!”為首之人想都沒想就下令道。

上官祁回頭看了一眼墜在身後的黑衣人,這些人都是好手,為首之人甚至是元嬰之境,他不可能反殺他們。

在房頂上反轉跳躍,他的目光落在人影晃動的窗戶上,是李書的院子……

很快他就勾起嘴角朝著下方飛去。

“啊!!”一個女子的驚叫聲在院中響起。

“何人膽敢深夜行刺!”謝淮從屋內走出,立刻就被一眾黑衣人包圍了,寬敞的院落剛好給了他們動手的空間。

逐月劍在他的手中煥發光亮,每一劍恰到好處,清心劍宗的大師兄不論是修為還是戰力都是很夠看的,眾人漸漸不敵。

“閣下何必多管閒事?”

“刺殺我宗弟子還說我多管閒事,閣下未免有些可笑吧?”謝淮一邊應聲,一劍中傷在那人左臂,劍身上留下鮮紅的血痕。

那人吃痛,同為元嬰初期,他絲毫不是此人的對手,若是驚動了此間數多弟子,隻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撤!”

他想撤,也得看謝淮答不答應,幾乎沒有思考,謝淮手持靈劍就追了出去。

屋內兩人對坐,麵麵相覷。

唐柔一臉尷尬,還帶了些怒氣,看著對麵雲淡風輕的男子,一時間隻能拿茶水狂灌。

而看著風輕雲淡的男子其實並不如麵上所見的那樣,他闖入謝淮房中時是怎麼也沒想到會見到那樣一副場景。

女子的呻.吟,男子的低喘。

無一不在刺激著他的認知。

“你的身份也不簡單,與大師兄這般胡來,合適嗎?”到底是沒忍住,上官祁放下茶水還是出聲問道。

“……咳咳咳!”唐柔被嗆了一口,捂著胸口咳了幾聲才抬起頭,看著已經正襟危坐,仿佛根本不是他問的話的男子。

“這不算什麼,想要得到,就必須要有所取舍,你想好要怎麼脫身了嗎?”

他們對於彼此的情況都有了一定的掌握,此時更像是私下的密友,若是情況合適,她也不介意幫他一把。

“你呢?”有所取舍才能得到麼?

上官祁並未回答,反而出聲問她道。

“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殺上官溪,也不用照溯洄鏡。”唐柔眨了眨眼,不解的看向他。

“是嗎?”上官祁嘴角勾起,也並未反駁。

謝淮是黑著一張臉回來的,看到屋內的兩人時動作頓了一下,立刻拉過唐柔眸光淩厲的看向上官祁,“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方才他一路追過去,是在王宮附近沒了蹤跡,他懷疑,這些人是王宮裡麵出來的。

“大師兄不是已經有了猜測嗎?”上官祁起身,形容坦蕩的看向他,“有人想要置我於死地,連累師兄了。”

他要是真的怕連累他就不會在那個時候闖進來,謝淮沒好氣的道:“我既為你們大師兄,在溯洄鏡使用前,自然當護佑你們的安危。”

他不明白的是,照了溯洄鏡後一切真相大白,到時候光明正大的拿人不行,為何非要這時候私底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