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師兄。(1 / 2)

喻風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雲煙青穹弟子服,拿著他的靈劍直接出了禁地,他抬頭看向頭頂的雲彩,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

然後縮行千裡,喻風雪是葉輕池的分身,所有的陣法對他幾乎沒有限製,他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沈雲之正在訓練的地方。

金丹期的紙片人也很是厲害,沈雲之雖然知道他每一招怎麼出手,但他一個築基期抵擋起來還是格外艱難,沒一會兒沈雲之和洛時覺額頭上就滲出汗珠來。

喻風雪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的旁邊,就這樣站著看著他們。

他目光灼灼,緊緊盯著那一個身影,眼睛緩緩亮了起來。

沈雲之的身法在彆人看來沒什麼問題,無非是躲避了紙片人的攻擊,但是在喻風雪看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每一步都比紙片人要提前,就像是知道紙片人下一步要怎麼出手。

這紙片人的功法是之前沈雲之和魔修功法混雜在一起自創的,因身法詭異,出招沒有規律,又狠又快,現如今得到了魔族的追捧,

這不可能是隻看了一次示範能知道的。

肯定是對紙片人的身法極其熟悉,才能預判到他接下來的每一步。

喻風雪心底發燙,一個答案在心頭呼之欲出。

是他吧?應該是他吧?他的師兄。

血攻之法,迄今為止他從來沒在其他人的身上見到過,那是獨屬於沈雲之的秘法。

他無弟子,也從未傳授給任何人,而且這個叫沈澈的和大師兄太像了。

沈雲之騰空而起,一劍刺入紙片人的肩膀,長劍抽出,他反手甩了下劍,可那劍上乾乾淨淨,並沒有鮮血。

這是沈雲之的習慣之一,做雲煙青穹大師兄的時候他總是接任務殺靈獸,本命靈劍上麵會有惡心熏人的獸血,後來做了魔尊,也沒少殺魔族,他嗅覺敏感,也不喜歡自己的本命靈劍上沾上肮臟的東西。

致使他出招見血後輕微甩劍成了習慣。

沈雲之自己倒是沒什麼自覺,隻有極其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這個小習慣。

正巧,葉輕池就知道。

喻風雪看著他眼底灼熱。

沈雲之落地後沒有半分停留,當胸一劍,一股強勢的靈力自靈劍中迸發而出,那紙片人從心口碎成片片,消散在原地。

沈雲之腳步不穩落在地上,洛時覺癱在地上鬆了口氣。

終於把這個金丹期的紙片人殺死了,他本來都以為他們要被趕出去雲煙青穹了。

洛時覺起身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劍法了得。”

沈雲之收了劍道:“我師尊,最強劍尊淩霜羽,我劍法當然厲害。”

用的確實是淩霜羽自創的無儘劍訣,他在這裡不能擅自用雲煙青穹的劍法,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原來你是劍尊的弟子,我叫洛時覺,風雪宗來的。”

“沈澈,不令劍宗。”

“我們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了,走,這是可以出去了吧。”洛時覺道。

“可以去領住的地方了。”

沈雲之點了點頭,轉身,一頭撞到一個人的胸膛上,緊接著自己的腰上就多出來一隻手,沈雲之扶了下撞疼的腦袋,仰頭去看,正對上喻風雪看著他的眼睛。

那眼底的偏執瘋狂轉瞬即逝,“喻風雪”學著剛剛喻風雪記憶中的樣子,麵無表情。

沈雲之退後一步道:“喻道友?”

“你不是剛剛出去了嗎?”

“你沒有課業嗎?”

雲煙青穹內門弟子每天的課挺多的,還有定期抽查考核,每個功法階段結業後,還必須出去曆練做宗門分發下來的任務。

喻風雪放開了沈雲之手感很好的腰,搖了搖頭:“今日沒有。”

“那正好,你跟我們去領住的地方吧,我們領了住處之後,”沈雲之小聲道:“我們打算去吃烤魚。”

喻風雪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什麼魚?”

“就是來的時候路過的那個池子的魚,看著又肥又大,肯定好吃。”洛時覺道。

那是聶述白養的靈魚,專門用來做藥引的。

喻風雪看著沈雲之靈動的樣子有些發愣,大師兄在宗門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鮮活,總是風風火火地,帶自己去喝酒,偷吃宗門的靈植,靈獸,還挖地瓜吃。

可他卻一直覺得大師兄沒有規矩,而自己早就沒有了口腹之欲,辟穀之前吃辟穀丹,辟穀之後就什麼也不用吃了,他來邀請,十有八九都會被自己拒絕。

但每次有特彆好吃的,沈雲之都會往他住的院子裡麵送,大多數這些送來的東西,葉輕池都是看著他們,腐敗,發黴,然後扔掉。

“真是越長越不可愛了,像個死板的小老頭。”

“葉輕池,不要一直這樣繃著,太累了,偶爾放鬆一下,吃點好吃的,喝點美酒,享受一下生活。”

可是那時候的葉輕池怎麼會懂,他的滿腦子都是除魔衛道,為父母報仇雪恨。

“喻道友?”

“你要是不來,也彆告訴彆人。”沈雲之道。

“我去。”喻風雪笑了下道。

“好,那走吧。”沈雲之道。

“沈師兄。”喻風雪突然道。

沈雲之停住腳步,蹙眉看著眼前比自己還高的少年,少年修為應該在元嬰期,身形和葉輕池很像。

可眼神純淨明亮。

但這一聲師兄還是把他喊地汗毛都豎了起來。

“謝謝你,帶我吃魚。”喻風雪接著道。

沈雲之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大點事兒,彆客氣,你對雲煙青穹熟悉,以後我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特彆是關於那個傀儡的。

“彆再喊我師兄了,聽著怪怪的。”

“我隻是個外宗弟子,我們還是以道友相稱吧。”沈雲之道。

師兄這兩個字,好久沒人這麼叫他了,突然一叫,簡直頭皮發麻,還以為馬甲掉了。

“雲之。”

“那我叫你雲之,可好?”喻風雪道。

清澈流水般地聲音鑽進沈雲之的耳朵,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喻風雪。

難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沈雲之的心臟狂跳,看著他眼眸驚疑不定。

“怎麼了?也不能喊你的字嗎?”喻風雪道,心中篤定他就是沈雲之。

他不知道大師兄到底是怎麼變成了眼前的沈澈,但,他不可抑製地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