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們簡直一模一樣！

阿笠博士哭喪著臉摸摸自己已經開始咕咕叫的肚子。

可能托下午那不合時宜的一覺的福，凜直到回房都無比精神。

灰原哀盯著她看了一陣，把她看得毛毛的：“怎……怎麼了？”

“你應該記得你答應我以後都不會一個人隨便亂跑的吧。”

“當然。”凜悄悄把被子拉高了一些，悶在被子裡理直氣壯地說，耳朵注意著外麵的聲響。

房門被打開又關上。

門外灰原哀和博士的閒談聲逐漸遠去。

很快，整棟阿笠宅都安靜下來，迎接靜謐的夜晚。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在床上已經真的快睡過去的凜拍了拍臉頰，起身從抽屜中拿出藥盒，熟練地將藥片送入口中。藥片起效很快，目前還不算強烈的困倦感如潮水般褪去，大腦進入高度興奮狀態。

接著，她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可以了，過來吧。”

暗巷中，接到電話的男子驅車前往指定地點。

十幾分鐘後，車門被叩響，男子打開車門，等了一會兒，駕駛門旁仍然隻有一個腦袋一拱一拱的。

忘了他的天才上司身體縮小了，吉普車對如今的她來說可能有點高。

男子沒忍住，喉中漏出一絲笑意，在女孩不滿的眼神中伸出手把她拎上副駕。

“我似乎應該為你準備一個兒童座椅。”

“用你的獎金買。”女孩沒有計較男子的調笑，反而認真想象了一下，“來個章魚造型的怎麼樣？”

男子擰眉：“夏布利，章魚小丸子和章魚的可愛程度可能不能相提並論。”

凜有些可惜。

她習慣性地打開副駕前的手套箱，那裡果然放著假麵超人連載漫畫的最新冊。

拿出來翻了翻，不出意外又是看過的劇情。

男子不解：“不是期待很久了麼？”

“已經看過了。”凜興趣缺缺地撕下漫畫書的其中一頁開始折紙鶴。

“你是每次都在第一時間黑進雜誌社或者是作者本人的電腦了嗎？”男子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你那高超的黑客能力用在這種地方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才沒有。就是看過了而已。”凜扯了扯紙鶴的翅膀，不想多解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車子在夜色中潛行，特製的車窗將喧鬨聲徹底隔絕在外麵。

凜伸了個懶腰，把疊好的第一隻紙鶴丟到前麵，坐直身設定車載導航的目的地。

設置完後，她重新窩進座椅裡，拿過紙鶴吹了一口氣後，往中控台一丟，開始檢查槍械。

不符合如今外形的氣勢散露出來。

男子看著一旁這不和諧的一幕想到什麼：“那個讓你變小的藥，還有其他副作用嗎？”

“其他都還好，就是嗜睡症好像變嚴重了。我都懷疑我變成樹袋熊了。”

想到這個，凜有些頭疼。

人家樹袋熊哪怕爬樹爬到一半睡著了還能牢牢在樹上掛到醒。

她比樹袋熊還不如。

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著問出口：“那個換藥的研究員怎麼樣了？”

“沒有怎麼樣。”凜回答得輕描淡寫，“留著他，讓我看看到底是誰想要我死。”

說完，她又撕了一張紙，慢條斯理地開始折第二隻紙鶴。

她的嗜睡症在7年前突然出現，如果有重要事情，比如實驗進行到關鍵階段或者是要與他人會麵，她都會提前服藥來強行保持清醒。

幾天前，男子為了給她送一份重要資料來到研究所，受其中一個研究員所托幫忙把藥送到她手裡。

沒想到……

藥吃下去沒多久，她感到全身尤其是心臟劇烈疼痛，渾身大汗淋漓，幾分鐘後竟然直接從一個22歲成年女性的身體縮小成如今7歲女孩的模樣。

原本，嗜睡的症狀在這幾年裡已經越來越輕，沒想到變小後症狀回到最初。

……難道是因為變小後物理意義上腦子變小了，所以負擔相對變重了？

唉，可能是因為她這顆天才的大腦裡存儲的記憶和知識太多了吧。

凜感慨著坐直身子往後挪了挪，防止自己因為懶散的姿勢從座位上滑下去。

“你吃的那個藥……”男子語氣中帶著試探和猶豫。

“APTX4869，那個讓我身體變小的那個藥的名字。”凜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不過，APTX4869的研究並沒有完成。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它隻是讓人體內細胞自然凋零的無懈可擊的毒藥。隻有極少數人，因為基因序列中特殊位點的影響，產生特定的蛋白和它結合，從而在這些人體內造成了如此神奇的效果。”

“藥畢竟過了我的手。”男子狀似調侃地說道，“你倒是對我很有信心。”

凜輕笑一聲，把槍收起彆在後腰上，抬頭透過後視鏡與他對視。

窗外路燈連成燈帶，為前路鋪上光點。

車內陷入一陣沉默。

凜笑眼彎彎，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男子的試探。

她端詳男子半天，點了點下巴，認真說道：“蘇格蘭，你今天又沒刮胡子。扣獎金。”

蘇格蘭：？

試圖套話的他大腦卡殼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