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結束的……(1 / 2)

灰原哀朝吉普駕駛座斜了一眼,轉而衝凜挑了挑眉。

【姓灰原?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凜坐起身,點點頭又眨了眨眼。

【是的。不過他不知道你是誰。】

看來夏布利找的寄宿家庭還挺關心她的。聽說夏布利是7歲時被組織從孤兒院帶回來的,就和她現在的身體一般的年紀。如果沒有組織,她會如一個普通小女孩一樣和朋友一起打打鬨鬨、平平凡凡地長大嗎?

蘇格蘭這麼想著,並沒有意識到兩個女孩正在擠眉弄眼進行“加密通話”。

“拜拜,大雄哥哥。”和小哀溝通完畢,凜匆匆忙忙和蘇格蘭道了個彆,回過頭黏黏糊糊掛在小哀身上。

蘇格蘭看著月色下兩個女孩緊緊貼在一起的影子,默默驅車離去。

博士家一樓燈火通明。

凜給自己和小哀分彆熱了一杯牛奶。藥效逐漸散去,困意不斷上湧,凜窩在沙發裡小口喝著牛奶,眼皮打架。

眼看小哀麵色不善,她強打精神惡人先告狀:“小哀你怎麼能熬夜呢!你現在可是小孩子的身體,熬夜會長不高的。”

灰原哀沒搭理她的指控:“那個男人是誰?”

凜發現小哀沒有抓著她偷跑出去不放,悄悄鬆了一口氣:“組織的叛徒。被組織處決前讓我撿回來了。”

“那個名字是怎麼回事?你和博士最近討論多啦A夢走火入魔了?”

“不是很有趣嗎?不過……”凜感到熟悉的痛苦逐漸擴散到身體的各個角落,聲音虛弱下去,“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和你們一起去那個多啦A夢同好會了……”

灰原哀發現不對勁,上前摸了一下凜的額頭:“好燙。你怎麼了?”

這是嗜睡症抑製劑的副作用。

短短一分鐘不到,凜的情況迅速惡化。

雖然在服用藥物之前就預料到這一刻,但她還是難受得流下了生理性淚水。她哼哼唧唧的,連蜷縮起來力氣都沒有,渾身都在疼,尤其是大腦和心臟,針紮一般地疼。

恍惚間,她眼前再次浮現彆墅中那一灘絕望的血跡,和她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看到的那個在夜色中帶著好友的屍體匆匆逃離現場的男人。

山本輸了飛行棋。

也輸掉了性命。

這其實是她發動的戰爭才對。

山本卻失去了退出的權利。

凜喘著粗氣,眼前發黑,突然感到額頭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

“39.8度。我去叫博士起來,你這個樣子得趕緊送醫院。”灰原哀的聲音。

凜勉強睜開眼睛,拉住小哀的衣角,可惜力氣不足,聲音太過輕微。

灰原哀配合地將耳朵湊到她跟前,這才聽清楚她念念叨叨的東西。

“記得送我去米花中央醫院,我要住高級病房……”

灰原哀:“……”

灰原哀盯著已經暈過去的凜,麵色微沉,擔憂的情緒突然散了大半。結合這家夥剛剛的話,她八成對現在的情況心裡有數。等她醒來要讓她好好交代一下到底為了什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在這期間,凜一度高燒不退,身體時不時因為疼痛而輕微抽動,隻在中途短暫清醒了幾次。灰原哀看著迷迷糊糊卻還惦記著讓博士從家裡帶些小發明到醫院的凜,愈發確認她在謀劃什麼。

“你自己一個人在醫院可以嗎?”

“沒問題。小哀不是要去上學嗎?博士今天也有演講。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放心吧。”

灰原哀深深看了一眼病情已經穩定下來的凜,沒有多說什麼,將仍然不太放心的阿笠博士拉出病房:“走吧。她心裡有數。”

凜目送兩人離去,掀開被子,搖搖晃晃地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氣。

這一天一夜她睡得並不安穩。

病情折磨著她的身體,濃重的情緒折磨著她的神經。

在組織裡時,為了能在不被嗜睡症影響的狀態下見小哀,她也服用過好幾次這個藥物。

因為她覺得值得。

她並沒有什麼朋友。她的生活習慣、工作內容、思維方式以及知識水平都使得能和她默契交流的人非常少。

沒有這樣的人,她也不難過,畢竟她自己的生活就足夠充實。

但既然有……感覺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