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滅口(1 / 2)

凜坐直身子。

朗姆收買岸本哲也監視自己,組織裡的某個人利用岸本哲也給自己下藥,這些可都是這一個月內發生的事情。

岸本加奈難道知道了什麼關於組織的事情?

“你想到什麼了麼?岸本哲也死於組織之手嗎?”柯南問,“這麼說起來,采用炸彈將人和住所裡的所有東西一起銷毀,確實很符合那個組織的作風。”

凜詫異地說:“大偵探,這不是你要調查的事情嗎?”

柯南一噎,套話不成,忍了又忍,轉眼看向灰原哀:“你們姓灰原的都這麼麻煩嗎?”

灰原哀聳聳肩:“可能吧。”

凜沒再折騰柯南,把之前給安室透看過的岸本哲也的資料調出來。

資料上顯示,岸本兄妹倆的父母都是國中老師。岸本加奈出生前,岸本夫人辭去工作。在岸本加奈4歲多的時候,岸本先生因體罰學生被家長舉報,最終被學校辭退。

岸本哲也國中二年級的夏天,岸本夫婦出了車禍,岸本先生因此左腿截肢。作為過錯方,岸本家不僅要自己消化車禍帶來的後果,還將這幾年積蓄都賠了出去,甚至欠下外債。岸本哲也高三那一年冬的聖誕節晚上,岸本夫妻二人因煤氣中毒死於家中。

灰原哀準備翻動雜誌的手頓了頓:“自殺?”

凜:“警方以意外事故結案。兄妹倆因此獲得了一筆保險金,雖然基本用於償還岸本先生留下來的賭債。”

灰原哀表情扭曲了一瞬:“賭債?”

凜點頭,調出岸本家的財務狀況:“本金加利息將近三千萬元的賭債,岸本夫妻二人的親戚朋友基本被借了個遍,這也導致夫妻二人去世後,兄妹倆雖然飽受同情,但是得不到什麼幫助。”

“煤氣中毒當晚,岸本哲也和妹妹去遊樂場玩了。”柯南仔細確認過資料內容,若有所思,“這是否能說明至少那個時候兄妹倆關係不錯?”

灰原哀:“那也是將近十年前的事情了。經濟拮據、名譽受損加上扭曲的家庭環境的影響,這兄妹倆是否屬於相依為命、互相聯係、互相信任的關係,還真不好說。”

柯南又翻了翻資料上的流水記錄,衝凜吐槽:“你這資料怕是比警方手裡的還全,到底是哪裡來的啊。”

咳,入職手續來著。

凜眼神遊移,正好看到柯南表情異常嚴肅:“怎麼了?”

柯南:“我沒有在你這份資料裡麵找到關於岸本加奈美術方麵的支出。”

凜拿過手機看了看:“可能太細了吧。”

“不,工藤的顧慮應該是正確的。”灰原哀說,她在網上搜索到了岸本加奈的畫作,“她學習油畫至少有七八年的時間,成績還不錯,甚至獲得過國家級彆的大獎。這期間的學費甚至是顏料費都價格不菲。”

凜眨眨眼:“那些很貴嗎?”

這確實是她的知識盲區,她頂多知道買一本漫畫多少錢。

柯南:“對於到目前為止官方賬麵上還是負債的岸本家來說肯定是一筆負擔。三澤泉也提到過,岸本兄妹倆對於學美術這件事是有巨大分歧的。”

“我提供的這份僅僅為基於岸本哲也的流水。如果美術相關開銷都是走的岸本加奈自己的賬戶,那就能說的通了。”凜重新查找起來,“喏,不是一搜就有嘛,岸本加奈連續五年獲得杯戶町藝術人才發展基金,主要出資企業為……”

“旭日醫療。和田財團旗下的一家醫療器械公司。”灰原哀說完發現凜神色不對,“怎麼了?”

凜死死盯著和田財團看了幾秒,移開目光,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沒什麼。我隻是好奇一家醫療器械公司為什麼會成為藝術相關資助項目的主要出資者。”

“誰知道呢。園子家天天都以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在撒錢。雖然他們賺的更多就是了。”柯南嗤笑一聲,重新翻看資料,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柯南忙活半天,一轉頭卻發現灰原哀重新拿了本時尚雜誌看了起來,而凜則拿著手機當遙控調試阿呆。

“喂,為什麼隻有我一個在乾活兒?這個案子不是跟組織有關嗎?”柯南無語。

“我嘗試打電話給三澤泉結果沒打通,估計是守在醫院連手機沒電都沒發現吧。”凜說,“我也沒有其他可以乾的了啊。”

其實她剛剛還聯係了諸伏景光,結果連這個下屬也不搭理她。

凜一氣之下開始摸魚。

倒也不算摸魚,本來她的主要工作就是研究。

她又不是偵探。

更何況……

她現在有降穀零、諸伏景光、工藤新一、毛利小五郎還有朗姆五個人幫她琢磨這個案子。

就算毛利小五郎和朗姆一人隻能算0.5個腦子,拚起來怎麼也有4個腦子在乾活兒。

總共5張嘴,儘管每一張多多少少會對她有所隱瞞,東拚西湊一下,總能得到真相。

拉磨的驢多了,自然就……不太珍惜。

當然,這話不能告訴柯南。

不然其中一個勞動力可能就當場炸毛了。

灰原哀:“岸本加奈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又不是死了。雖然我理解大偵探總是想要忽略當事人提前解開謎題,不過你也說了,他們的住所已被經炸成了廢墟,周圍也基本沒有有效監控記錄,三澤泉這個委托人現在心神不寧顯然提供不了更多線索。與其在這裡空想,不如等受害人蘇醒。”

“空想……”柯南嘴角抽了抽。

灰原哀:“不過,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組織的人做的,那個好不容易幸存下來的岸本加奈小姐能不能活到對警方以及我們開口的那一刻,就不好說了。”

凜指揮阿呆在空中翻了個跟鬥,帥氣落地:“這個應該不用擔心。”

杯戶中央醫院。

岸本加奈因為爆炸和起火造成的汙物、腐肉已經被清除,創麵被細細消過毒,生命體征好不容易維持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平穩狀態。

搶救小組稍作休整,輪班監測岸本加奈的各項生命數值。

就在這時,岸本加奈突發休克,四肢冰冷,血壓極速降低,心率飆升。

“建立新的靜脈通路,加快補液速度!”

因為皮膚被大麵積燒傷,身體的天然屏障被破壞,大量體|液流失,配液室裡的醫護人員緊急調整補液計劃,聯係院方調配血漿。

“蒲川,等等。”

被叫到的男人一瞬間頭皮發麻,摸到血漿袋上的手縮了回來。他試圖扯出一抹笑,卻發現嘴上還戴著口罩,根本無人在意他的表情:“主任,怎麼了?”

慘白的燈光下,蒲川總覺得對方在手術帽和口罩之間裸露出的兩隻眼似乎能夠精確掃描出自己的心虛和恐慌,不由得冷汗直冒。

對方垂眸掃了眼他顫抖的手,聲音有些悶,聽不出情緒:“你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對,先到旁邊休息一下,免得出錯。”

對方說完,走得乾脆,徒留蒲川停在原地。

他腿軟下來,無力地靠在牆邊,看著前麵遠去的同事,咽了口唾沫。

又經過兩個小時的搶救,岸本加奈的血壓、心率以及尿量基本恢複正常值,意識複蘇,四肢回暖。

蒲川幾次試圖回歸崗位,均被主任若有若無地推至一旁,最終乾脆放棄,在同事詫異的眼神中離開ICU病房。他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猛地摘下口罩和手術帽摔在地上,無力地癱坐在下來。

蒲川煙癮犯了,在身上摸索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穿的是手術服。想到任務沒有完成,主任態度莫名,他一時間手竟是抖得愈發厲害,手術服一角被他攥得結出蛛網般的皺痕。

“醫……醫生,請問,岸本加奈現在情況怎麼樣?”女生擔憂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蒲川轉過頭去,用渾濁的雙眼打量了一番對方,語帶惡意:“估計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