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 場麵氣氛頓時凝固,林慧……(2 / 2)

“呀,你哪來的銀子買這些東西,這點心不便宜吧?我兒真是心疼為娘,娘太欣慰了。”

寧景道:“我在城裡找了些事做,以後家裡有我,娘不用那麼辛苦了。”

寧何氏一怔,眨了眨眼睛,低頭抹了一下,道:“娘哪辛苦了,你最重要的還是考功名,不要亂用心在歪門邪道上,家裡有我和你夫郎,你安心讀書便是,好了,進去吃飯吧,就等你了。”

兩人走進屋裡,桌上菜還飄著熱氣,飯也盛好了,燈下少年的眉目清冷,正是柳靜秋。

“夫君。”他淡淡道。

寧景微微一笑,“夫郎。”

對於柳靜秋冷淡的態度,他求之不得,雖然這個世界有三種性彆,柳靜秋身份是他的夫郎,但對他而言,柳靜秋和男人沒什麼區彆,若柳靜秋整日嬌滴滴看著他,對他各種柔情似水,寧景估計立馬收拾東西跑路。

燒雞另外裝了一個盤端上桌,三人都入座用飯。

寧景剛嘗一口,就知是柳靜秋的手藝——不,他就沒有手藝這種東西,鹹苦的菜,夾生的飯,寧景吃的麵不改色,令寧何氏連連看他好幾眼。

“今晚的飯菜味道如何?”寧何氏道。

寧景咽下嘴裡的飯菜,道:“挺好的,合孩兒胃口。”

寧何氏頓時怪異的看著他,連柳靜秋都看過來,剛剛他都準備好挨兩人的各種挖苦,沒想到寧景如此說。

寧何氏把筷子一放,氣悶道:“你就護著他吧,做的什麼東西當我吃不出來嗎?哪家夫郎做飯做成這個樣子,也就是嫁到了我寧家,隨便去誰家裡都得被人婆婆追著罵!”

你這也沒差啊,寧景忖道,不過這話肯定不能這樣說,他笑道:“還是娘會教導人,夫郎剛來時什麼也不會,現在已經做的很好了。”

看他這樣說,寧何氏臉色才好了一些,哼了一聲,拿起筷子繼續吃飯,又不經意間道:“今兒個人也不知道瞎跑去哪裡,一整天不見人,晚上才回來,誰知道做什麼去了。”

寧景一頓,想起下午那會兒城裡看到的身影,道:“我和夫郎都這麼大個人了,娘還不放心什麼?”

他說的模糊,一時也讓人分不清他說的是兩人一起進城,還是其他,幸好寧何氏也沒細問,他也便不提。

柳靜秋全程沒有說話,低頭扒著自己碗中的飯,在聽到寧何氏那句話時握著筷子的手指不自覺用力了一些,指尖發白,突然一個東西掉入他碗中,一看卻是一隻雞腿。

他呆了一下,抬頭看去,寧景仿佛沒事人似的啃著一隻雞翅,再看寧何氏,後者正惡狠狠瞪著他,她碗裡也有一隻雞腿。

寧何氏剜了他一眼,低頭去啃雞腿,柳靜秋沉默了一會兒,夾起雞腿小小咬了一口,低垂的眼眸卻在輕輕閃動,顯然心中並不平靜。

寧景對於他們暗地裡的交鋒不在意,對於處理這對婆媳關係,他有自己的思量,首先肯定得護著柳靜秋,但又不能護的太明顯,就寧何氏這個性格,但凡他明目張膽偏袒柳靜秋,她便會覺得兒子有了夫郎忘了娘,屆時隻會鬨得更凶,這隻能潛移默化,慢慢來。

但不管如何,柳靜秋在這個家的地位取決於他的態度,隻要他一直在中間化解,寧何氏再刁難他也有個度。

夜裡洗漱睡下,柳靜秋已經在裡側躺好,寧景才帶著一身水汽進來,他坐在床邊,拉過一張凳子,將燭火放在近處,側身對裡麵的人道:“夫郎,把手給我。”

床裡安靜了一會兒,緩緩伸出一隻手。

寧景握住那隻手,將人輕輕拉起,他把手拿到燈光下,白白嫩嫩的手背上三四個水泡觸目驚心。

有些已經破了,有些還鼓鼓脹脹,這是今天做飯時留下,柳靜秋也不敢碰它,隻能任它留著。

寧景手裡是針和帕子,拉過來的凳子上還放著藥。

他將水泡挑破,擦去溢出的液體,再塗上藥,動作輕而柔。

等處理好水泡,他又檢查上次的割傷,見恢複良好,才將他的手輕輕放在被褥上,去收拾東西,嘴上習慣性道:“這幾日我和娘說,你就彆下水做事了,把手上傷養好,莫要留下疤了。”

柳靜秋把自己埋在被子裡,露出一雙清冷的眼睛,眨了眨,似有水光閃過,他悶悶道:“謝謝夫君。”

寧景收拾好東西上了床,忽然被塞過來一把東西,他疑惑的看去,微訝道:“你哪來的荔枝?”

柳靜秋輕聲道:“我奶奶給的。”

安靜了一瞬,寧景輕笑一聲,道:“謝謝夫郎。”

柳靜秋不做回答,翻了翻身體,卻被寧景按住,遞過來一包東西,“喏,給你的。”

他定睛一看,是一包點心。

他知道寧景給寧何氏帶了一包,沒想到自己也有。

“禮尚往來。”他聽見寧景道,溫潤的聲音裡含著淡淡笑意,像一把小羽毛在耳間輕拂,擾得人耳朵癢。

沉默了一會兒,柳靜秋坐起身接過東西,雙手捧著,眉頭微蹙,又道了一聲:“謝謝夫君。”

寧景將荔枝放一旁,躺下身,闔著眼睛,淡淡道:“你晚飯吃的少,吃點填填肚子,你還要長個子呢,不要餓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