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舅哥 柳靜秋拉著寧景的手一下……(2 / 2)

見他們灰頭土臉的走了,寧何氏可高興壞了,嘴裡嘖嘖有聲,道:“這娘家的也就會嘴上說的好聽,真要養個人就緊巴著家裡那點糧食,都是做樣子給外人看。”

寧景回了房,看向床上的柳靜秋,這事說來最不好受的應該是他。

娘家哥哥如此靠不住,等柳老太一去,他便什麼依靠都沒了,也難怪書中他會有那樣的下場,這個世道,哥兒、女子都不容易。

“你想回去麼?”他走過去,淡淡問道。

柳靜秋低頭沉默了一會,仰起臉看他,蒼白的臉上眼淚不停落下。

“夫君……”

寧景歎了一口氣,冷淡的神色散開,輕輕給他擦去眼淚,低聲道:“我不應該如此對你說話,今日的事我有失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況,我是你的夫君,定會護著你,養你。”

這下,柳靜秋徹底忍不住了,埋頭進寧景懷中低聲嗚咽起來。

晚間用飯時,寧景端著飯菜到房裡,沒讓柳靜秋下床,他的腳踝被抽腫了,塗了藥,以後幾天怕是隻能靜養。

吃完飯後,寧何氏將寧景叫到書房裡,話裡話外就是柳靜秋現在沒人護著,何不逼他把嫁妝交出來,以後想怎麼拿捏他都可以。

寧景看了眼門外,在地上的影子處瞥了一下,回首對寧何氏道:“娘,現在不是時候。”

“啊?”寧何氏不解,在她看來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的,就衝今天柳家兄弟的態度,柳靜秋就算挨欺負了估計都不敢再往娘家跑,而柳老太眼見快不行了,誰還能護著他,還不是任他們拿捏。

寧景不急不緩,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道:“上次逼迫夫郎拿出嫁妝的事好不容易才壓下去,如果再讓人知道我們又強逼夫郎,鬨大了的話終究對孩兒名聲不好,若是傳到同窗甚至老師那裡,您讓孩兒以後怎麼去見他們?”

“這倒也是……”寧何氏皺眉,“那我們不讓彆人知道不就行了?”

寧景搖頭,“天下無不漏風之牆,再說又不是隻有強搶之法。”

“夫郎性子溫和純良,最是好哄不過,現在他沒有娘家依靠,隻要我們對他好一點,他的心自然向著我們,到時候哄一哄他,不難讓他自己交出嫁妝,這樣一來錢到了手,也不會有礙兒子名聲,豈不是兩全其美?”

寧何氏眼睛一亮,拍手道:“還是兒子想得周到!為娘就說你怎麼轉性了,對柳靜秋這般好,原來如此,還是景兒有先見之明,那就按你說的做,等把他嫁妝拿到手,再慢慢收拾他也不遲!”

寧景隻是搖搖頭,沒有說話。

再看門前,那一道影子已經消失了。

夜裡睡覺時,一向安靜平躺的柳靜秋罕見的翻著身背對著寧景,哪怕沒有聲音,但是能感覺到輕微抖動,但寧景隻當不知道。

他不是什麼大善人,也裝不來深情。在他看來柳靜秋太單純了,聽到那些話對他們有防心是好事。他的處境已經十分不妙,嫁妝是他最後的倚仗,若是聰明的話就應該牢牢握在自己手裡,有銀子傍身比什麼都安心。

至於那些話,自然也不單單是嚇唬柳靜秋,主要目的還是哄寧何氏。

寧景很清楚,他在的時候能護著柳靜秋,但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在。而且若他太刻意偏幫柳靜秋,寧何氏就會越針對後者,這治標不治本。

婆媳關係得慢慢來調解,人都是有感情的,隻要他在中間疏導的好,遲早有一天寧何氏會把柳靜秋也納入家人範圍。

而這其中還有一個關鍵——銀子。

貧賤家庭百事哀,隻要他能帶著寧家富起來,寧何氏自然不會隻盯著柳靜秋那點嫁妝瞧,許多問題就能不攻而破。

至於在目標達成前,柳靜秋會不會傷心難過,他卻是管不了。

寧景睜著眼看著床邊,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照進來,灑下一地清暉,桌上還有一副未繡完的針線,那是柳靜秋的手藝,他的針線活很好,看著像繡了一朵並蒂蓮。

他無端有些心悶,夜裡太寂靜,輕微的抽泣聲都清晰可聞。

寧景沉默了一會,突然翻了個身,長手一揮落在裡麵人的身上,連著被子將人攬進懷裡。

那人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停了。

不知過了多久,平穩的呼吸聲響起。

柳靜秋感覺到吹在後脖頸的熱氣,愣愣看著床裡麵,良久,他閉上眼,眼眶微涼的淚珠滑下,他微微往後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