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一行 雞鳴晨曉,萬物蘇醒。 ……(1 / 2)

雞鳴晨曉,萬物蘇醒。

今兒寧景準備進城,一來準備去聽風樓看看《白蛇傳》的成果如何,二來去找找有沒有新的賺快錢的好事。

寧景不打算過多售賣話本,他自己以後是要做說書先生的,那些是他的重要資源,便打算先找找其他賺錢的法子,要是實在來不及,再賣一本便是。

因為要趕車,他早早起來穿衣洗漱,卻不想柳靜秋也跟著起來了,披著頭發,睡眼惺忪走出房間,身上披著一件深藍色長衫,裡麵是白色裡衣,沒有係上,鬆鬆垮垮披著顯得非常懶散閒適。

他小小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似乎還想睡。

寧景也是突然發現,自己的小夫郎好像十分喜歡睡覺,之前隻是怕他和寧何氏刁難,才每天早早起來,現在感覺到一絲放鬆,就有點“原形畢露”了。

不過,小孩子嘛,睡眠多也正常。

“怎麼起來了?不多睡會。”寧景嘴角含笑,道。

此時天色將亮未亮,不過卯時,深藍色的天空一角被晨曦映出金白之色,另一邊銀鉤斜掛,還有幾顆星子作伴。

柳靜秋默然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聲音懶懶的道:“夫君是不是要進城?”

“嗯,是啊。”寧景一邊漱口一邊道,嘴裡都是鹽水的鹹味,他皺著眉想似乎聽人說有地方賣一種類似牙膏的東西,隻是價格不菲,等他日後有銀子了,肯定給自己一家人安排牙刷牙膏。

柳靜秋道:“昨兒娘說給你做衣服,想做美觀一些,讓我再去買兩匹好布料。”

寧景了然,笑道:“那你隨我一起去吧,我去打水,你把衣服換好,一起來洗臉。”

兩人匆匆收拾好,喂了小狗才出門,他們要是不喂,估摸寧何氏是不會喂的,因此他們多泡了一點飯,應該能撐到他們回來。

喂小狗耽擱了一會兒,到村口時,牛車正好準備走,兩人連忙趕過去,寧景先扶了柳靜秋上車,自己付了錢,才上去。

柳靜秋本想自己來付錢,見寧景動作反而有些愣住,在他想來,寧何氏讓他去買布料,寧景讓他一起進城,不就是打著讓他出錢的意思麼?

車裡還有四個人,見了他們進來,擠了擠讓開位置,那些人的目光打量著寧景,倒也沒有說什麼。

前些時候流言確實囂張,不過多是在鄰村和城裡流傳,他們村子屬於吃瓜第一現場,而且知道“內幕”,反而反應最小,還有人和彆村的人據理力爭,表明都是誤會,是謠言,寧景沒有做那種事。

因為歸根到底,寧景是和安村唯一的秀才郎,代表的是村子的臉麵,現在被外人說三道四,連著他們這個村子的人出去都感覺抬不起頭。

但外麵那些人就是為了看個熱鬨,不閒事大,聽他們解釋的沒有幾個人。

寧景目光掃去一眼,停了下來,他看到了李坤。

寧景坐在柳靜秋旁邊,對李坤打招呼道:“李二哥,好巧啊。”

李坤見他也有些意外,道:“是挺巧,我昨天才聽你娘說你回來了,沒成想今天就見到了,你這是和夫郎進城去?”

“是啊,去城裡逛一逛,買點東西。”

突然一道婦女聲音插過來,道:“你這是帶著靜秋哥兒去花他的銀子吧?”

寧景一愣,轉頭看去,是邊角坐著的婦人,約莫四十來歲,衣服半舊但乾淨整潔,發髻梳的一絲不苟,還插著一根銀簪。

寧景並不認識這位婦人,但感覺到她的鄙夷和敵意,他有些疑惑,還未說話,柳靜秋忽然抬眸看過去,冷淡的道:“陳嬸管彆人家的事倒是寬,我們家我管銀子,不是用我的還是用你的不成?”

陳嬸?

柳靜秋似乎察到寧景的困惑,偏頭過來小聲道:“林小水的母親。”

寧景頓時恍然,原來是柳和宜身邊的人,難怪對他頗有敵意。

陳嬸哼了一聲,道:“你這個小哥兒不識好人心,嬸子這是為你說話,你還嗆過來了,看來是我白做好人了,你就活該被夫家欺負。”

她這話頗是陰陽怪氣,不僅寧景二人聽了不適,李坤也是皺眉,道:“人家自家的事,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什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況且寧秀才對夫郎哪不好了?這些日子我家婆娘都說寧家待夫郎好著呢,頓頓吃肉,你家是想都不敢想吧。”

陳嬸被他說的臊紅了臉,捏著帕子,犟著脖子嗆道:“那吃肉的銀子還不是靜秋哥兒出的!寧家有幾個銀子經得起這樣吃喝,肯定是用了夫郎的嫁妝,你們這些漢子不懂,我們這些婦人哥兒不懂麼?嫁妝是夫郎私有的錢財,現在全被哄騙著貼了家用,以後嫁妝沒了被夫家嫌棄了,哭都沒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