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堂證據 一轉眼兩天過去,來到了……(1 / 2)

一轉眼兩天過去,來到了冉書同一案再審之日。

這兩天寧景不是沒想提前去監牢看一看冉書同,問他一些事,然而溪水城規定探獄隻能在每月十四和二十八,其他時間一概不準。

寧景本想用銀子打點一下牢頭,隻是那牢頭雖對他秀才的身份頗為敬重客氣,但要談起進去探看就沉默搖頭,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寧景歎氣了一聲,沒想到銀子在溪水城遠沒有平遙城好用,以此可見上頭官員的行事風格。

平遙縣令貪財,下麵之人也就上行下效,賄賂之風盛行,而溪水縣令清廉正直,下麵的人根本不敢收銀子,怕因此被革職處罰。

既然這條路不通,那就隻能等再審之日,堂堂皇皇正麵壓製了。

八月初六,金陽高掛,巳時鼓聲一響,有節奏的敲棍聲從衙門內傳出,同時還有陣陣“威武”之聲,街道上不斷有聽到聲音的百姓圍過來,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這是在審什麼案子?”

“嘿!你這都不知道啊?被審的可是個秀才郎,打人騙錢,被人告上衙門,已經在牢裡關了五天,現在開始二審了!”

“我的天,秀才郎還能做出這種事!”

“這年頭秀才郎都把書讀到狗肚子去了,上次那個寧秀才搶媳婦嫁妝,現在這個冉秀才指使親妹妹騙婚偷銀子,這讀書的就沒一個好的!”

“那可不,不然彆人怎麼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

周圍吵吵嚷嚷一片,百姓對於能吃到秀才郎的瓜還是十分熱衷的,平時見了秀才他們就算心裡瞧不起,表麵上還是敬他三分,畢竟秀才已經屬於底層士級,不是他們平民百姓可以得罪的。

寧景跟隨在人群裡,他一身淺藍色寬袖長衫,頭戴玉冠,腰纏錦帶,腰間墜有一塊晶瑩碧玉,長身而立站在人群裡,卓爾不凡,文雅清貴。

旁邊的人雖不知他身份,但都一個個儘量避開他,不知不覺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圈。

這身行頭還是他昨日在城裡閒逛順手買的,是他最值錢體麵的衣服,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重要場合穿得體一些總是不會出錯的。

人群外突然一陣喧鬨,人流分開擠進來一堆人,他們擔著擔架上的一個人來到衙門裡的院子,將人放在地上,就開始跪地哭天搶地叫喊起來,這夥人可不正是魏家人麼?

“各位鄉親父老啊!你們可要為我們一家人做主啊!”

“冉秀才欺人太甚,這是要我們魏家絕後啊!我兒隻是想娶一門好親事成個家,巴巴就被冉家給騙了,哄我們給了他三十兩銀子的嫁妝!為了兒子高興,我們老兩口掏空家底也給了,隻要那女娃娃安心嫁過來和我兒成個家,我們老兩口以後吃糠咽菜也值了,可是他們家居然騙婚啊!收了聘禮就不認婚事了,還把我兒打的絕了根,這是要我們老魏家的命啊!”

哭嚎的人是魏老爹,他身材瘦小,此時穿著身打滿補丁的衣服,顯得十分淒苦無助,令人不忍,紛紛打抱不平起來。

“三十兩聘禮?!這不是要了人家一家子老命麼!”

“謔!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誰家娶媳婦這麼重的禮,又不是啥大富大貴人家的千金小姐,還搞這一套,秀才郎家真是好排麵。”

“這家人太可憐了,他說被打的絕了根,莫不是那處……斷了?”

“這秀才一家太狠毒了,一定要讓官老爺嚴懲他!”

“是極!不能看他是秀才郎就放過,一定要嚴懲不貸!”

看到圍觀百姓群情激奮,魏老頭掩著的臉下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譏笑,眼中閃過得意。

他今天特意沒讓自己婆娘來鬨,她那個體型不說裝可憐,還能把孩子嚇哭,隻能讓他來演這個戲,為此他還特意找來這身行頭,把樣子做足了。

這次他們勢必要在冉家身上撕塊肉下來,就是可惜冉書同那個有錢的同窗這兩天不知去了哪裡,莫不是被嚇跑了,知難而退了?

過了大概一刻,三聲鑼響,場麵肅靜,溪水城縣令從後堂踱步出來,其人約莫而立之年,麵容清俊儒雅,青色官服身材頎長,有儒官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