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為了林柯的事。抱歉，我沒時間。”在濃重的鼻音裡，原本就不容易聽出情緒的聲線，更讓人難以捉摸。

“林柯的事，如果你們執意如此，我們隻能奉陪到底。隻是我想問，你到底有沒有告訴你的太太你的情人到底是哪個Jessica，你們究竟記不記得林柯為什麼會和你的兒子賀哲男打架？我想我有足夠的證人來證明你的兒子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到學校來汙蔑我，如果打官司，我們未必會輸。”

“汙蔑的罪和打人致刑的罪，哪個更重？”羅芷在一旁開口說話。

“所以，你能接受自己兒子被判汙蔑？你難道一點也不為拿自己的兒子當槍用而慚愧嗎？”雅思毫不畏懼的問，“還有，齊可兒這件事也是你煽動的吧？你在宴會上見到我和她吵架，以你兒子和她的關係做誘餌，利用她攻擊我。”她以嘲諷終結，“賀太做事，為什麼漏洞百出？”

“另外，提醒你一下，我也受了傷。”雅思舉起胳膊，“是你兒子導致我受傷。這裡是美國，不是你們隻手遮天的香港。林柯會負刑事責任，你的兒子也未必不會，這場官司如果要打，法律上會毫發無損的隻會有我一個。另外，如果證據充足，我還會針對你對我的汙蔑提起訴訟。我以為在我提出要和解時賀生已經明白這一點。”

一直看著雅思沒有說話的人終於再次開了口。

“你先進去。”賀峰對羅芷說。

羅芷這一次很聽話，不再違逆賀峰了，她剛剛認了錯，同意看了賀哲男就回香港養病。她可以失去利益，但賀哲男不能，她在賀峰麵前毫無勝算。

賀峰看著她沉默著，羅芷離開也沒讓他開口。雅思為了讓自己一鼓作氣，為了不在這種沉默的對峙中失去勇氣，她仰首直視賀峰，“還有你，賀生。對於你這種出爾反爾，趕儘殺絕的人，我隻怪自己有眼無珠，隻會怪自己看錯人，選了你這樣一位偶像。”她說完就從他身側走了。

看錯人

看錯人

看錯人

這幾個字像是觸發了某種不可觸碰的記憶，再次撕裂開一些深埋在心底的東西。賀峰的手握成了拳，他閉了閉眼。

“康小姐。”他的聲音帶著病態的沙啞，叫住了她，“你是不是一定要為了林柯和我對抗？”

雅思深知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她所承擔的是林柯是否會入獄，是他的未來。賀峰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必然會有其他準備，無論是在美國還是香港，她可能都會輸。可她偏偏不服氣，不接受被人壓迫，“賀生，我會忍下一次不代表我會忍下第二次，我不怕得罪你們，最多我以後不回香港發展，不和你們有牽扯就是。但是這件事讓我退，沒可能。”

她說完就走，手腕卻被拉住，她不得不再次回頭。

“和解，可以。”他腮邊緊繃，額頭浸著汗，“滿意了嗎？”

雅思看著他，有一瞬間的晃神，回過神後冷漠的開口，“賀生是想讓我叩首拜謝嗎？對不起，我沒這麼無私，我隻是在爭取我自己的利益。如果需要有人這樣做，麻煩你去找林柯。”

“齊可兒的事，我來處理。”他低聲說，“不會影響你，可以嗎？”

“隨便你。”雅思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沒有成功，“賀生，我說隨便你，請你放開我。”

“Jessica。”

雅思被這句突然出現的親昵稱呼奪去了注意力，奪取她的注意力的還有他的某種屈尊的無可奈何和低聲下氣。她終於再次抬眼看他，“賀生，隻要你安置好你的情人，隻要你的家人不再做什麼，隻要你為他們做好善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至於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無需再插手。我想為了避嫌我們以後的瓜葛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