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亮起，有一條簡訊顯示來自於她。他拿起手機打開閱讀。

睡了嗎？

手指在文字上摩挲，可以想象到她是猶豫了很久擔心打擾他才不好意思的發出這樣的問題。

還沒有。他忍不住回複。

直到他上車時才收到她的再次回複：剛才忘記問，你有時間參加嗎？我是不是要真的孤軍奮戰，連個討論的人也沒有？

他忍不住笑起來，不是孤軍奮戰，我會參與。

司機在後視鏡看到老板的神情由冷肅到寵溺的轉換，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她在這一次回複很快，我們怎麼討論，郵件還是電話？

他的目光停留在這個問題上，又轉向深夜無人的街頭，很久都沒有回複。

雅思在第二天從床上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枕邊的手機。昨晚最後一條信息發出後她就睡著了，以至於沒有再回複他的消息。

手機上的消息有兩條，都是來自於賀峰。

“見麵。”這一條是在她睡著後不久發的。

“如果你不方便，郵件或電話我會在晚上九點鐘左右回複你。”這一條是來自淩晨三點鐘。

這麼晚還沒睡？雅思想到的隻有這個。

於是她回複：賀生，熬夜傷身。我在寒假是閒人來的，什麼方式都跟隨你的時間好了。

回複消息之後她便去洗漱，吃早餐。一小時後才收到對方的回複。

“我還以為你仍舊討厭我，不想和我見麵。”

雅思對這條短信的第一直覺是他在試探。可很快否認了自己的想法，試探什麼呢，他身居高位，對她有什麼可試探的。這種話任何人看來都是在開玩笑罷了。於是她也開玩笑著回複，為了自證清白，隻要你有時間，我可以隨時見麵。不過我擔心見麵會緋聞纏身，還是算了。

之前的事不敢提及或許說明還在介意，說出來會更好一點。

他真的很忙，三個小時以後才回複她，不會。

簡短的兩個字，像是抽時間發出來了。她沒有再回複了，而是研究起比賽資料。

整理出一些問題，郵件給他發過去。之後便和朋友一起出門，到晚上才回來。

到家後她洗漱完已經十點，不緊不慢的打開電腦想看看賀峰是否回了她的郵件。

他先是回複了昨晚的郵件，我的錯，會贏的。

而後才去回複那些問題。

雅思放下毛巾，不顧半濕的頭發又對他的答複發去其他的問題。

兩人你來我往的探討著此次比賽項目選擇的問題，以及不同的項目應該要注意的點有哪些。聊著聊著，雅思有些氣餒。

你會不會覺得我的想法有些幼稚，會拖你的後腿？

不會。你的想法很好，隻是欠缺經驗。

雅思的手停留在鍵盤上，這種安慰並不足以消弭在與他溝通時自己與他見識與智慧層麵所帶來的巨大差距。她唯一慶幸的是可以很容易理解他所表達的，卻並不能做到像他一樣思考的那麼深入，看的那麼遠。

她覺得自己淺薄，短視。好在她不是一個悲觀的人，因為她越是腦袋空空就越是能從他那裡吸收到更多養分。

明天要正式啟動比賽了，還有什麼要叮囑我的嗎？她發過去。

沒有，輕鬆一點。

今天已經輕鬆過了。

去了哪裡？

和二姐逛街，她男朋友拎包。下午我們三個人又一起去看電影，當了一整天電燈泡。

他隻是回複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這在雅思看來不是他的禮貌敷衍，而是她真的把他逗笑。她沒再回複了，吹乾頭發就去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