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點點頭，溫聲說，“多謝你高看我，但我想我這個年紀不太適合這樣的運動。”

她雙膝並攏，雙肘拄在膝上，托腮笑意盈盈的把他從上到下看，“拜托，穿上滑雪服全臉都遮住。你這樣的身形，誰都會以為你是年輕人。你比林柯要健壯的多，我反而覺得他弱不禁風的才不適合去。”

他的身體退後了一些，表情藏進了暗影裡，過了一會兒，雅思聽到他仍舊語氣溫和的問，“幾個人去？”

“四個人。不過如果你去的話，我會把他們都甩掉，隻有我們兩個，當做提前慶祝。”她笑了笑，“作為一個partner，你一直來無影去無蹤，真的很不稱職。”似乎總是對他有很多話要說。

“抱歉，我以為你會喜歡獨當一麵。我在滑雪場附近有一家酒店，不如我派人來安排你們的行程，當做補償，好嗎？”他的臉又重新出現在光影裡，“不過我這幾天有重要的合作要談，真的沒空過去。”

本就沒期待他的時候能這麼好約，雅思不以為意。

“比起這個，我更希望你能親自頒獎。”她神秘兮兮的湊近他，像是怕前麵的司機聽到，在他耳邊捂著嘴問，“如果我會得第一名的話，你會不會徇私提前透露給我？”

“可以。”他眉眼微垂。

他答應的這麼痛快的假公濟私反而讓她驚訝，“真的？”

他的眼中笑意溫暖，點點頭。

“那如果我得了第一名的話，我們要不要慶祝一下？”

“可以。”

“我想聽歌劇。”

“可以。”他凝了她一瞬便答應。

“如果你去美國，記得來找我玩。”

“好。”他點點頭。

這種有求必應讓她笑意更盛，夜色中她眸中閃亮，更顯靈動可愛，她沒有停頓便又問。

“賀生，你這樣事事都可，我會以為你......”

賀峰本就反應極快，基本在平日裡彆人說上半句他便能猜到下半句。雅思一瞬不瞬的觀察著他臉色的變化。可惜話未說完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抱歉。”他對她說，轉頭接起了電話。

電話裡的聲音雅思聽過，和上次通話時傳來的女性聲音一模一樣。她仍舊側著頭觀察著賀峰接電話的樣子。沒什麼表情，但是胸口起伏不定，緊繃的身體和臉龐像是在極力平複某種情緒。

或許，是因為打電話的這個人才讓他原本平穩的情緒起了波瀾。

她抿了抿唇，側過頭看向窗外。

雅思無意偷聽電話，隻是無處可躲。或許賀峰也是不想讓她偷聽到，對方約他吃飯，他隻是溫和的說了句“抱歉。”就掛斷了電話。

他沒有繼續問她剛才未完的話是什麼，她也沒有再繼續說。

兩人都各自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話，是他先開的口。

“滑雪，注意安全。”

“好。”她淺笑了下，遠沒有剛才活潑話多。

雅思在去瑞士前準備先和朋友去澳門玩一天，剛剛抵達澳門就收到了賀峰傳來的簡訊，內容是：第一名，玩得開心點。

“你在傻笑什麼，這麼開心？”一起出來玩的林柯把頭探過來。

“一千萬即將入賬。”雅思挑了挑眉，並不低調的宣布自己的喜事，“上次的比賽我得了第一名。”

“不是說三天後出結果？”林柯問。

“享受了特殊照顧。”她並不掩飾這種驕傲。

“請客。”

“沒問題。”雅思邊說邊轉身回複簡訊：收到，同為第一名的賀生。

來到澳門，自然會去賭場。雅思對賭博沒有興趣，隻是跟在林柯和其他朋友看。意外的是，比賭博更好看的是。雅思在賭桌上看到了近來傳聞畢業後回香港創業的賀哲男。他黑著一張臉，不像是贏了的樣子。眼圈也黑著，起碼有一天沒有休息過了。

她並不想多管閒事，但又拿著手機在賀峰的號碼前左右猶豫。好在，有三個人及時出現讓她不用再多管閒事。

“Terrence。”為首的人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Ringo，你來乾什麼？”賀哲男抬了一下頭便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