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明正身 驗明正身(1 / 2)

我以前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斷袖,因為我見到漂亮女子會駐足,會欣賞,會心向往之,娶妻納妾之事,我也曾經並非十分抗拒。但自從遇到薛雲權後,我的眼中便隻有他了,心底的那點花花心思全都被這個人掏空了,空得不能再空。既然他是個男人而非女子,那我不是斷袖是什麼?

但是,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薛雲權她本就是個女子,是女扮男裝的?就像花木蘭那樣的巾幗女子?因心懷家國,練就了一身好武藝,但卻苦於女子不能參政報國,便就女扮男裝地去參加了科舉考試。

而且,他長得那般清秀俊朗,真的是有點女子的味道,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呢!

這樣的想法一旦在我的腦子裡冒頭,便就生根發芽了,我越想越覺得很像是那麼回事。

於是便派人去查他的祖籍和家世,但並未查出什麼端倪。他出生於金陵府的書香門第,家中崇文又尚武,從四歲就開始文武雙修,在當地是出了名的男神童。

那會不會是他們老薛家本來生的是個女娃子,為了她將來能建功立業,就當男娃養了呢?

女扮男裝去讀書,女扮男裝去參軍,女扮男裝考上了狀元,古往今來這種事還少嗎?

我一直放不下自己的猜疑,決定尋個機會確認下這個薛雲權是公是母。我想,我之所以這麼希望薛雲權是女扮男裝的,可能真正的原因是對承認自己是個斷袖有些抗拒。

自從被薛雲泉救了小命後,我便向父皇請命,將薛雲泉調任為掌管東宮禦林軍的東宮衛侯。這樣我對他直接發號施令就名正言順了,於是會經常隨便找個由頭就讓他來我的聽雨軒陪著,我很享受這種對他隨叫隨到的感覺。

聽雨軒是我擺弄閒情雅致的地方,我時常會在這裡或品茶或飲酒或撥弄絲竹或揮毫潑墨或吟詩作賦。

但薛雲權每次來都是一副要護我安全在執行公務的架勢:我讓他坐下,他說站著不累;我讓他喝茶,他說不渴;我讓他飲酒,他說武將公務期間不能飲酒;我問他我這手書如何?他說下筆如有神;我問他我這詩賦如何?他說千古絕句;我問他我彈奏得如何?他說此曲隻應天上有。

哎!我真是拿他沒辦法!為何就不能放下一身拘謹,在我麵前輕輕鬆鬆的像個老朋友一樣呢?

後來,我最初那種一見他就歡喜的心情逐漸演變成了心底深處一抹淡淡的憂傷:那個人雖與我近在咫尺,但卻如同相隔了十萬八千裡。

他每次立於我旁側時,我總是會強忍著淡淡的憂傷偷偷地瞄上他幾眼,當然,隻掃視重點部位,但這種“遠距離”的觀察,好像是看不出啥來。

於是我決定尋找機會來證實一下我的猜想。

第二年開春,各地的春茶都做為貢品送入了宮裡,我選了七八種茗茶,特意邀請薛雲權來我的聽雨軒,陪我……不……是護我品茶。

我每品飲一種茗茶後,就要求薛雲權也跟著品上一杯,品完還要讓他談感受,然後同一杯茶再續兩次杯,每續完一次他還要繼續品,繼續談感受,就這樣,他一連灌進肚子裡二十幾杯茶水。

我今天叫他來的目的就是要給他灌個水飽,等他憋不住了,不得不在我聽雨軒的“更衣室”裡“更衣”(如廁)。我便準備趁機去偷窺,看看他到底是站著還是坐著,更衣室窗戶紙上的洞我都事先捅好了。

茶盞雖然並不大,但是積少成多啊,反正是我倆一共足足灌進了三大壺水,我一個下午跑了三次“更衣室”,薛雲權卻一直巋然不動地立在原地。

我反複提醒他如果需要如廁,“更衣室”就在後屋的耳房旁,不必拘謹,想去就去。但他隻淡淡地回道:“臣無需。”

最後我實在是怕把他憋壞了,就放他回去了。

沒想到薛雲權憋尿的本事這麼厲害,我的如意算盤最終落空。

一招不行,我又想出了另一招。

距京都外五百多裡處的武義山,是著名的溫泉療養聖地,我以前做閒散皇子的時候,經常會去那裡泡溫泉。

做了皇太子後,便心心念念地想要再去一次,但因被各種繁文縟節之事拖著,一直沒能成行。

終有一日,總算是能忙裡偷閒地安排上了,當然,這次去跟以往很是不同,除了是我的身份比以前更尊貴了外,還有就是身邊多了個薛雲權——一個於我而言很是特彆的人。

另外,此次武義山之行,我還特意安排了一次“重大”的刺殺行動,沒錯,就是針對我自己的刺殺行動。

我原本的初衷是想勸薛雲權陪我泡“鴛鴦浴”,就算是他不脫光,非要穿著浴袍下水,那隻要人進了水裡,應是也很容易被我一覽無餘吧。但以我對他的了解,很有可能是勸不動他的。所以,這隻是個副計劃,副計劃之外,我還設計了主計劃:用“刺殺”行動逼他下水!

如果我在溫泉池子裡泡著的時候,忽然被刺客襲擊,那他是不是就必須要下水救我,還須得跟我近身啊?反正隻要他下了水到了我身邊,我應該就能有很多機會來對他驗明正身。

扮演刺客的是我以前最信得過的貼身侍衛,在我的威逼利誘下,最終痛哭流涕地接受了這個秘密任務……我很理解他的心情,萬一他真的失手把我乾掉了,找誰說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