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為自己過多的聯想感到荒唐,連忙帶上耳麥,裡麵卻隻聽到滋滋的聲音,她靠近望遠鏡,陽台的窗簾也被拉上了。
是工作上的事情,屋子裡一定發生了什麼,她才不僅會屏蔽信號,還要拉上窗簾。
是她疏忽分心了。
她眼裡看到的全是蕭清秋,而不是王冠的擁有者。
“...所以你最近要小心一點。當然了,你小心也沒有用,關鍵是我得小心。從明天開始,樓下的保安會增加一位,公司的安保再升一級。”
耳機中終於斷斷續續傳來了喬的聲音。
“辛苦你了。”
“哦,你的紙質體檢報告,我也幫你帶過來了。陶醫生說你還是要注意身體。”
“嗯。”
“這樣的紅酒你私下可以偶爾喝喝,到了應酬的時候還是要自己注意。”
“是黑魚讓你和我說的吧。”
“對,是你的生活健康小管家,劉良時先生。”
“好,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我明天會幫你在樓下租個房子,你今晚自己應付吧。”
沒一會兒,拉維看見喬出來了,她一頭的灰棕色的短發,神情輕鬆,帶著點不羈的散漫,拉維看她穿過了馬路,走進隔壁的一棟房子裡去了。
從信號恢複的第一句來看,喬的出現是為了保護蕭清秋,是知道她已經來了還是蕭清秋遇上什麼危險了?
還有體檢報告......
她的身體還是很不好嗎?
窗簾拉開了,蕭清秋又出現在望遠鏡裡,大概準備睡了,身上的外套已經脫去,裸露的大片肌膚白皙細膩,頭發盤起,露出漂亮的脖頸,明明整個人呈現的樣子清瘦柔弱,而長裙下的曲線蜿蜒起伏。
拉維真希望她沒有拉開窗簾。
早晨,拉維在閣樓下的房間裡做著簡單的運動,直到汗水濕了後背,她洗了個澡,回到了閣樓上,看著窗外梧桐樹光禿禿的枝丫,開始進行冥想。等她睜開眼睛,吐了一口氣,對麵的房間裡已經有人影走動,是傭人在準備早餐,過了一會兒,蕭清秋也出現了。
如之前一樣,在傭人開口前,她聽見她先說,早上好。
她今天穿了一件綠色的多褶直墜裙,走起路來搖曳卻利落。
吃了早餐,她對傭人說,明天周六,她可以不用過來。
傭人笑著問她這周末,有沒有約會?
蕭清秋說,晚上會有。
穿上了黑色大衣,拎著包,蕭清秋下了樓。打著哈欠,一臉倦意的喬已經在樓下等著她了。
顯示器上的亮點依舊是穩步靠近目的地。
拉維換了身衣服,藍色毛衣,深灰色西裝褲,套上了一件黑色大衣,圈了兩圈灰黃色的圍巾,半遮著臉,帶上黑框眼鏡,棕色羊毛棒球帽,帶上了背包,也出了門。
沒一會兒,有一個年輕人騎著摩托載著一大束花和氣球到了對麵樓下,說是有人要送給一位姓蕭的女士。保安按了通話,樓上的傭人隨後走了下來。
一道人影在這片五顏六色的芳香中,閃進了身後的房子裡。
兩個多小時後,傭人走出了這棟房子,時間比往常要晚半個小時,因為在快捧完了一半的花的時候,傭人才接到蕭清秋的電話,這禮物來曆不明,她按照她的吩咐又將花全都搬了下來。
在傭人下班後,剛來送花的男孩又騎了車過來,說是送錯了,連忙將花又搬上了摩托,送到了對麵。
這期間,剛剛閃進房子裡的人影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出來。
她走到了對麵,等騎著滿車花和氣球的男孩過來,她低著頭簽收了。
東西卻沒收下,她塞了兩張紙票給男孩,說道:“麻煩送到孤兒院。”
然後她進了一旁車內,開著車走了。
將車停到了阿堵街一個酒店的停車場,拉維進了這家酒店位於三十五層的房間,從這裡可以看到蕭清秋的辦公室。
白日剩下的時光,就是等她下班了。
放下望遠鏡,拉維有些無力,她想要儘快結束這場已經變味的監視。她沒有計劃,沒有獲取任何信息,她已經偏離了安排,她無從向指揮官彙報,她快成一個偷窺者了。
這雙眼睛不是在凝視,而是在
在完成任務的行動中,拉維向來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她不聽指揮,而是她相信自己根據實際場景做所出的應對,往往這些都是對的。
從她來慶平時,她內心最直接的想法就就是去找蕭清秋問清楚。
可那天晚上,她在閣樓上看見蕭清秋出現在窗戶後麵的時候,她決定不那麼著急。
那句話為什麼會讓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