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寫信 “老板,給我一張郵票,和筆……(1 / 2)

長恨相逢未款 顧適 6260 字 1個月前

在慶平,蕭家的晚宴如往常例行的那樣,在蕭家的泰隆酒店裡舉行。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傳統的酒席菜肴,台上表演的是名家劇目,油彩的臉譜,吹拉彈唱裡,一陣賀喜的逗弄。特意按輩分安排好位置的圓桌,年長的輩分居上,占著一個二人座位,接下來是蕭家的雲字輩,坐在一個小圓桌上,再下來是蕭峻這一輩的,按著親疏遠近又排了兩桌,接著便是更小的一輩。

敬酒,賀新年,按著台上劇目的表演節奏,依次按著輩分上前。在一片融洽和睦的氛圍內,長者和藹問候,小輩恭敬回答,再由小輩敬賀福壽安康,長者笑然寬慰。

蕭清秋蕭嵐這一行人,由蕭峻帶領著到前兩桌拜賀。蕭清秋的嘴角淡淡地笑著,她隻需在這十幾分鐘內,溫聲地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就行了。她看到站在蕭雲琪和他夫人的旁邊,聽說他已重病纏身,眼前的老人,清瘦矍鑠,鬆耷著的眼皮底下,一雙失去光彩的眼睛裡仍有一絲清明。

蕭峻領著妻子金祁泠走到他爸的身邊,臉上依然有著節日的歡欣,卻在蕭雲琪說話的時候——一個因臉部肌肉無力發出的失常的音調,蕭峻竟展現了一絲憂慮。

蕭峭對蕭清秋說過,蕭峻對他爸爸是敬佩加敬愛,是蕭雲琪的一句話,蕭峻就再也沒有惡劣對待過蕭峭。蕭清秋問什麼話。蕭峭回答,一切以家族榮耀為重。

蕭雲琪照常問了至知如何,還談了他經常看的新聞節目,又問了蕭清秋有沒有男朋友。蕭清秋都微笑著回答了。

這是兩人最後一次談話,兩個多月後,蕭雲琪便去世了。

再旁邊是蕭雲琳,富態的臉龐,飽滿的精神,她是最年長的卻比蕭雲琪看上去要小點,而蕭雲珩和蕭雲瑋早不在了。蕭清秋還記得第一次見麵,蕭雲琳就親切地拉著她的說起蕭雲珩的一生,說她哪裡像蕭雲珩。而在一個多月前,是她派了兩個黑衣人差點要了她和陸未款的性命。

等拜賀結束後,蕭家老人們再坐一會兒便會離開,接著宴席被撤去,年輕一輩也離開,到了酒店下層的酒吧裡,開始自由地喝酒聊天。

蕭峭走到了蕭清秋身邊,他示意兩個人單獨找個地方聊會兒,蕭清秋便跟著他走到了一個角落。

“陸未款回去了,不做你的保鏢了?連新年也不陪你度過嗎?”

“和你有關係嗎?”

“你是我的妹妹,我當然會關心你。”

“她離開慶平,你應該感到鬆了一口氣吧。”

“是蕭峻鬆了一口氣。我的建議是,她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長陸。”蕭峭看了蕭清秋一眼,“可這是不可能的。你這麼喜歡她,隻希望她能夠一直在你身邊才好呢。蕭峻說他唯一能查到的是,前陣子聯盟國丟失的王冠事件,會和你有一點關係,不過他不相信,我卻一聽就明白了,你為了留住她就用王冠來做交易。喜歡一個人就得這樣,我很高興看到你成功的謀劃。”

“蕭嵐早已不把你當成她的哥哥了,你還妄想我將你看成我的哥哥。”

蕭清秋說完就要離開。

“清秋,我隻是想知道她為什麼急著離開!”蕭峭的語氣裡收了自以為是,“我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我隻是好奇為什麼蕭嵐一回來她就離開了。告訴我,看在我之前提前告知你危險的份上。”

蕭清秋回轉了身。

“時間到了而已,她有她的工作。”

“可她現在不是喜歡你嗎?明明她回了大澤也是無所事事,比在你身份還輕鬆,期間還回了摩也。”

“你怎麼知道?”

“看來你並不知道。”

蕭峭拿出了手機,接著蕭清秋的手機震動,好幾張照片發了過來,照片上有日期時間,在大澤的積雪的道路上,在健身房裡,在摩也燦爛的陽光下,在昏暗的酒吧裡,陸未款一貫清冷的表情,看得出來臉上並無那種緊張的神色。

“我不想知道這些。我和你不一樣,沒有變態到這一步。”

“清秋,我隻問你一句,她的離開和蕭嵐有沒有關係?”

“你瘋了,你的臆想症太嚴重了。”

“最好沒有關係。”

蕭峻這時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你的保鏢太不稱職了,居然讓你受傷了,你讓她走人是對的。”

“不稱職的不僅僅是保鏢,我看蕭巍負責的報紙市場這一年比一年差了,我也打算讓他換一個地方。”蕭清秋是故意這麼說的,傳統紙媒已是強弩之末,負責的也是公司的老人,蕭巍調到那裡時還想要來一番改革。

“他啊,他個不成才的,也不知道三叔當時看中他什麼了。他和我們早就不該來往了,還不是我爸看著他們家可憐,”蕭峻握著酒杯的手點了點蕭清秋,“你才是三叔的女兒,你是蕭家的人。”

從他嘴裡出來的話,仿佛是蓋了章的證書。

蕭清秋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抬眼和蕭嵐對視上了,蕭嵐走近了,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呢?其他人都心不在焉地等著你們結束呢。”

“你這過來,他們更加顯得可笑了。蕭巍在和誰說話?哪個窮親戚,也不睜眼看看人,巴結也要巴結個像樣的人。我們就一直說著話,看誰會第一個舔著臉皮過來。”

蕭峻轉而又說道:“你最近在哪兒呢?我讓蕭峭給你帶的話,你知道了吧。”

“你說的,我當然放在心上的。不過由你給出的提醒,我反而不擔心,我一向提防著的都是些法外之徒。”

“借著正當的名頭做的利己的事情,這也不奇怪。我有蕭峭,其他人也會有。”

蕭清秋說道:“其他人也有我們這樣的家族嗎。”

蕭峻笑了一下,喝了口酒。

蕭嵐看了看蕭清秋,“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這麼快就走了?”

“再待下去就不像是家族聚會了。”

車上,蕭嵐對蕭清秋說道:“蕭峻會開口和我說,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真有什麼,他會提前和你說?”

“會,他這麼自負,和我開口就證明確有其人,真的會對我們有威脅的人。”

蕭嵐一個眼神止住了話題,等到了家,蕭清秋這才問道:“團隊最近在乾什麼?”

“傳說高白國的王子將隨身的國家寶物埋葬在了某處。一直以來,人們都以為這是個傳說,直到前幾年一個盜墓的朋友把一本從墓裡帶出的古籍賣給我了,他不懂書上的字。而我們找到了一個人,他告訴了我們這是高白國的文字。現在在一個懸崖下發現了一些散落的金銀玉器,這是可遇不可求的。”

“問題出現在這個認得書籍裡字的人身上?”

“很有可能。”

“你打算怎麼做?”

“清秋,這是最後一次了。”

蕭清秋聞言看著蕭嵐的眼睛。

“我打算退出團隊了。我要離開這裡,之後我不會再回到蕭家,也不會來參加這樣的聚會。我遇見了一個人,她很普通,她的世界和這一切都沒有關係,我便不能讓她麵對她本不該有的危險。”

“可是......”

“我知道,我沒有那麼狠心,我動不了手,我隻能將蕭峭困住,而唯一能困住他的地方隻有監獄。”

“蕭峻也是一個問題,若是被他發現是你設計蕭峭的話,他會懷疑的你的動機的。”

“嗯,但他至少沒有蕭峭那麼瘋狂,之前蕭峭對付陸未款的手段你也看見了。我也隻能做一步是一步。”

在飛機上,拉維看到了碧藍的大海,熟悉的海岸線,風石島城還是那麼美麗。這些年拉維是刻意沒有回過這裡,心裡有種感覺,回到風石島城,她就和陸未款這個名字牽扯不清,回到這裡,她也會發現這麼漂亮的島城裡沒有一個在乎她的人。

這麼想,反而證實了風石在她心裡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