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遲聿雙手環抱看著他麵前的秦牧風，下巴微揚，眯著眼睛，仔細打量。
他想問為什麼秦牧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押他贏。
他們不是死對頭嗎？
他們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他想問秦牧風是不是腦子有病，但顯然這不是一句什麼好話。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為什麼？”
秦牧風點了點頭，他嘴角輕勾：“我知道你會贏，所以押你，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是還押注了五千萬，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遲聿眉間微蹙。
他總覺得秦牧風自從那天車禍之後，就有些不對勁。
“你也可以當做，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遲聿眼裡閃過一絲狐疑，卻也沒再追究。
不遠處傳來趙啟南的呼喊聲。
秦牧風一愣，回頭看，卻沒看到趙啟南的身影。
遲聿見狀，冷笑了一聲，“對了，下次管好你的人，如果再挑釁我，可不是今天這麼簡單。”
說完便深深地看了秦牧風一眼，便直接擦肩而過。
秦牧風看著遲聿離開的背影，盯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下笑出了聲。
十年前的遲聿，還是這副狗脾氣。
“他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好相處。”突然，身後傳來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
不是趙啟南。
居然是榮勳！
他微微一愣，回過身去，果然便看到穿著一身軍裝的榮勳，對方俊美的五官，嘴角含著一絲淺笑，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我覺得挺好的，年輕人需要一點個性。”
秦牧風眉心微蹙，他沒想到又在這裡遇見榮勳。
而此時的遲聿，即使走遠了，但身為一個alpha，他的五感都極其的敏銳。
所以這句輕飄飄的話，直接重重地落在他的心裡，頓時身體一僵。
他覺得挺好的……
這句話仿佛魔咒般，在遲聿腦子裡麵不停循環。
遲聿眉間緊鎖，腳步加快，他覺得秦牧風這個人有病，還病得不輕。
剛才一定是他的錯覺！
榮勳也沒想到秦牧風會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有些尷尬。
難道他之前聽到的消息不對？
隻好轉移話題說道：“你是帝國軍校的學生嗎？”
秦牧風神色淡淡：“不是。”
他現在還沒有考入帝國軍校，的確不算。
後麵沒給榮勳搭話的時間，看了一下時間，直接說道：“我還有其他事情，先走了。”
來不及等著趙啟南，直接起身離開。
隻留榮勳原地靜靜地看著秦牧風離開的背影。
“大哥，你怎麼了？剛才怎麼走得那麼急。”
少年的聲音軟糯清甜，語氣中帶著一絲抱怨。
榮勳回過頭來，看著對自己露出不滿神色的Omega弟弟，連忙道歉：“抱歉，小雅，我剛才看到一個朋友，所以著急就走了。”
榮雅四處張望了一下，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有些懷疑自家哥哥說的話。
榮勳無奈笑道：“真的沒有騙你，他剛離開了。”
“那好吧。”榮雅還是有些不滿地撅了撅嘴。
“小雅，哥哥長得很可怕嗎？”榮勳突然問道。
榮雅看著自家哥哥一臉認真地詢問，有些驚訝：“哥哥，為什麼這麼問呀？”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哥哥這麼問，但還是認真地回答了：“哥哥雖然年紀可能有點大，但還是非常的很帥氣，我的朋友們都很喜歡你，經常問我要你的聯係方式。”
榮雅覺得哥哥有些不自信，為什麼？
“哥哥，你難道被人拒絕了嗎？”榮雅瞪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
榮勳被榮雅看得，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馬上否認：“當然不是。”
他連接觸的機會都被拒絕了。
*
秦牧風回到家中，就收到趙啟南的消息。
【我剛才不小心被幾個Omega纏住了，好不容易擺脫，一轉眼的工夫你就不見了，有點不夠意思啊！】
【不過今天還是挺有意思，你是沒看到我父皇的臉色，黑色跟鍋底一樣。】
【不過還是你絕，你押遲聿的時候，我真的驚訝了一把，看來你也跟我一樣，想給蕭宥齊一點教訓。】
【不是我勸你，趕緊分了吧……】
……
而蕭宥齊卻不同以往，十分地安靜。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下起了雨。
秦牧風望著窗外，他知道距離擺脫一切的時間應該不遠了。
這時通訊器響起了，秦牧風接通，蕭宥齊的聲音傳了進來。
“牧風……”
“牧風，你現在在哪裡？”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難道忘記你之前的承諾嗎？”
通訊器另一邊情緒十分地激動：“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了跟你在一起，我拋棄了什麼。”
“你根本不知道每次易感期來臨時，我有多麼的痛苦，但是為了你我都可以忍下去。”
Alpha的易感期，大部分都心情煩躁，占有欲強，十分的脆弱，對其他alpha充斥著敵意，可以用Omega信息素緩解。
秦牧風沉默片刻，眼眸垂下一道陰影，上輩子蕭宥齊也說過同樣的話。
當時他心軟了。
他記得之前蕭宥齊就遇見了一個高匹配度的Omega。
那次蕭宥齊因為和那個Omega的高度匹配，而產生了發情熱。
卻依舊違抗著本能，一直抵擋，直到他將抑製劑帶來之後，蕭宥齊才昏了過去。
等到清醒過後蕭宥齊，當著他的麵前，將那個Omega送走了。
“你可以找一個與你信息素匹配的Omega。”
“牧風……你……”
蕭宥齊聽到秦牧風的話，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秦牧風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一下子想到，秦牧風可能還是因為沈家的那個Omega而生氣。
他隻是太在意他了。
蕭宥齊緊咬著牙，隱隱地能聞到自己口腔內的血腥味，他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失控了。
“好，希望你以後彆後悔。”
蕭宥齊掛斷電話，將手裡的通訊器，扔進了一旁的下水道裡。
這場雨下了許久。
幽深黑暗的小巷，在大雨中仿佛隱身了一般，融入大雨之中。
濃烈的信息素氣味肆無忌憚地在雨中散發著，原本淡雅的白茶香味，此刻成倍數地增長起來。即使再濃鬱的信息素快速被雨水衝散。
下雨天，是最好的安眠曲。
他敲開了小巷裡的一間房門。
“咚、咚、咚……”
很快門開了，一個穿著一身睡衣的少年，抬起纖細手腕慢悠悠地打了一個哈欠。
少年在看到他時，突然愣了一下，眼眸倏地睜大，露出一抹驚喜。
像一隻歡快的鳥兒一樣，撲了過來。
“今天您的信息素好濃鬱。”
“我想要你回答一個問題嗎？”蕭宥齊沉聲問道。
“您請說。”
今天alpha身上的氣勢有點讓他害怕，少年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你說這世界上有純粹的愛嗎？”
少年皺著眉，思索起來，不一會兒他就想到了，興奮地說道：“當然有啊，這世界上沒有比信息素更純粹的東西。”
“就像alpha和Omega之間的相互吸引，誰也無法違背基因的選擇，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高貴或者低賤，這就是最純粹的愛。”
“如同先生跟我，誰也無法背叛本能。”
蕭宥齊不由輕笑出聲。
也對，他跟秦牧風之間，原本就摻雜著各種利益，他當初是真的喜歡秦牧風嗎？
或許他真的喜歡過，但他一直知道自己心裡想要的是什麼，除了愛，還有權利。
他懷裡的少年羞紅了臉頰，充滿依賴地問道：“今天還是臨時標記嗎？”
“或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
*
自從那通電話之後，蕭宥齊就再也沒有打過來。
秦牧風也樂得安靜自在。
他參加完軍校考試，之後一直在家裡等待著錄取通知書。
沒過多久，秦牧風也收到了帝國軍校的錄取通知書，不過不是機甲製造係，而是機甲單兵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