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也來看看陣圖。”黃衣女修道。
南知梨捧著陣圖端詳片刻,才想起自己根本沒學過陣法,憑感覺推斷道:“師姐的陣圖真不錯。”
“噗嗤。”
聽到她們對話,紅衣女修忍不住笑了,眉眼彎彎十分高興,笑著笑著甚至彎下腰捂住肚子。
黃衣女修見她笑,不滿道:“我師妹看了都說好,你還有什麼借口?”
聞言紅衣女修更是笑得打跌,扶住船舷上氣不接下氣,有幾個靈霄宗女修被她感染,也跟著笑了,氣氛輕鬆許多。
黃衣女修儘量嚴肅地繃著臉,道:“好了!這次算你走運,看在師妹麵子上不過多追究。我生平最討厭玄天宗的修士,你趕緊回自己宗門的地盤去,勿要在此礙眼!”
噶?
南知梨呆愣,弱弱地問:“師姐,你為什麼討厭玄天宗修士啊?”
黃衣女修臉色有些不好,似乎想起什麼不愉快的往事,不過念及南知梨是自己宗門的師妹,還是傳音給她解釋:
“我像師妹這麼大的時候,曾去過玄天宗交流大會。不知從哪跑來個不丁點大的紅衣小女修,先將我的陣法批得一無是處,然後在上麵亂塗亂畫,說幫我修改。
我反駁她,她卻說我墨守成規,不懂創新,真是胡言亂語。難道她以為胡亂創個新陣法,就能比得過千萬年來的積累不成?
以靈霄宗舉例,我們靈霄宗內近半數都是陣修,修士剛入道就要背陣法書,傳承源遠流長數萬年。而玄天宗擅長的是舞劍和算命,哪怕學陣法,學的也儘是些隨處可見的大路貨,豈能輪到她們來指指點點?”
剛、剛入道就要學陣法啊……好嚴格。
南知梨縮著腦袋,她以前不是沒看過陣法書,隻是還未看完一頁就睡著了,從此便再也沒有研究過了,沒想到靈霄宗連練氣修士都這麼厲害。
紅衣女修含著笑意道:“既然不歡迎玄天宗修士,那我們就走了。”
她向南知梨招招手:“過來。”
“是你宗門的師妹嗎,就叫人走?”黃衣女修擋在南知梨麵前,不悅地道。
南知梨:……?
見南知梨沒動靜,紅衣女修訝異地挑起眉毛,想了想,恍然大悟地“哦”了聲,取出玄天宗弟子令牌,右下角有小小的印章。
“你應該是沒見過我的,不過我卻認得你。”
“師、師姐?”
要不是令牌上蓋有宗主印,南知梨真的很難想像,眼前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可愛女修,竟然是真·師姐,一個師尊的親·師姐。
黃衣女修錯愕地對南知梨道:“師妹,這人是玄天宗的修士,你不用叫她師姐。”
“有沒有可能,我們倆都是玄天宗的弟子?”
紅衣女修露出調皮又得意的笑容,袖中伸出一根柔軟的梅花枝,卷住南知梨的腰肢將她拉到身旁。
黃衣女修:“……”
南知梨愧疚地鞠了個躬:“抱歉黃師姐,我確實是玄天宗修士,隻是過來湊熱鬨,讓你誤會了。”
黃衣師姐本就對玄天宗有不好的印象,如果再惹她,恐怕以後更討厭玄天宗修士了。唉,真是罪過,都怪自己沒及時澄清。
“……”黃衣女修沉默。
南知梨看見她袖子裡的拳頭捏緊了,生怕她要暴起打人,緊張地後退一步。
“……我不姓黃。”
黃衣女修緩緩地道,“師妹,你其實不會陣法,剛才是胡亂評價的,對吧?”
南知梨心虛地低下頭。
黃衣女修吐出一口氣,道:“算了,你們走吧。”
她的聲音有些落寞。
南知梨不忍心,道:“靈霄宗師姐,我真的不討厭你,更不是故意要騙你。雖然不懂陣法,但我相信,你如此熱愛和維護的東西絕不會一文不值。再見,黃師姐。”
她拉著紅衣師姐快步往外走去。
“薛秋容。”
“什麼?”南知梨疑惑回頭。
“我叫薛秋容,不姓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