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 0.05淩晨[修](1 / 2)

今夕 音雨天 4403 字 1個月前

陽光斑駁的光點在水麵上反射出來,夏北的一片海,名叫0.005,這對夏北人來說並不新奇,有次被一個知名博主推薦,成了這兒知名度很高的網紅打卡地。

來的人瞬間翻了個倍,從那時起,工作日的時候,這裡是用柵欄封閉起來的。

空無一人的沙灘偶爾響起幾聲鳥叫,許何夕不知道在海邊坐了多久了。

烈陽高照,陽光打在她坐的沙灘上。

許何夕眼裡的海麵平平的,沒有一絲浪花。

學校裡是什麼狀況呢,她初中膽子小,被幾個女生語言攻擊,初三上升到身體攻擊,後來她告訴了老師,解決問題。

初三下學期,她把自己的成績拉回來,考上市重點,那女生家裡有錢,找關係進了她學校的普通班。

今天許何夕逃了課,高一的期末考結束了,去學校待幾個小時,無非就是聽聽廣播領領東西。

電話聲打斷了這陣寧靜,看清來電人的名稱後,她眼中充斥著無奈與煩躁,掛斷了電話。

但又一段鈴聲不依不撓地響起後,她按下了接聽。

許何夕沒等對麵開口,已經習慣性地把手機移到離耳朵很遠的地方。

那頭立馬發出了許昌盛的大喊::“許何夕!你快點給我滾回學校去,你這又是作什麼妖!”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不耐地說: “快放暑假了,去學校聽校領導念經麼?”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刺耳的謾罵,接著掛斷了電話。

總是這樣,要這個爸有什麼用。

最後,許何夕還是給班主任發了感冒請假的信息,並說明自己有點嚴重,早上沒起來。

收到老師“好好休息”的回複,她放下手機,繼續看海浪翻湧。

她穿了淺灰色的短款丁恤,腦後紮著高馬尾,發尾微卷,很有層次感,臉前的幾撮發絲被海風微微吹起,黑色牛仔短褲下的腿很白,幾近透明。

許何夕提起她的包,向一個陌生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一群少年,隻聽見了一陣喧鬨,便走了。

她從海邊回到家,許昌盛還沒有回來。

許何夕提著包回了房間,趴在桌子上發呆。

實在是無聊。

*

晚上十一點,玄關處依然沒動靜。

她己明白他去乾什麼了,便撥通了母親姐姐季歡瑜的電話。

“姨媽,你還不回家嗎?”許何夕語氣裡帶了一絲擔心。

“我在路上了,你爸還沒回來是吧?”季歡瑜的話,聽起來像是早已經把他夜不歸宿當做了習以為常。

許何夕沒說話,當做默認,季歡瑜也明白了。

明天是需要去學校的最後一天,許何夕準

備去領作業,十點就睡了。

她常熬夜,也不太習慣早睡,有時候可以理解為心理性失眠,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腦子裡一團亂,最後還是折騰到十一點以後才漸漸入睡。

六點半的鬨鐘響起,許何夕坐在床上緩了緩,打開手機看了眼學校通知,不用穿校服。她隨意穿了日常的衣服。

然後又隨手綁起馬尾,幾縷較短的發絲留在前麵,刷牙洗臉後拿著麵包出了門。

半天的學校生活無聊得很,上午老班還問她身體好了點沒有。

放學後她背著包,又去了那片海,在海浪的邊緣坐著。

她一腿伸直,一腿彎著,手撐在沙灘上。

許久,身後不遠處的一句話打破了海鳥鳴叫和海浪上湧的良好氛圍:

“漂亮小妹妹也逃課啊。”

“誒江哥你快看,這腿太白了吧!”又一句話響起,在許何夕耳中漸漸響亮。

她先是厭惡地皺眉,然後回頭看,是幾個男生,有的穿著校服,有的穿短袖短褲,一行人的中間還夾雜著一個很亮眼的。

那人相較其他人,膚色白了很多,他的眉眼鋒利,鼻梁高挺生得分明,麵上沒有笑,眼神比較冷,甚至有些煩躁,卻又輕狂肆意,還很高,大概一米八五還往上。

許何夕有一點疑惑,她以為隻有自己知道柵欄空隙的位置。

“吵死了,對一個小孩怎麼還有那麼大興致。〞江今說話了,嗓音低低的,有些啞。

他就是那個江哥。

嗯。她很無語。

她其實不太懂這些人的優越感從哪裡來。

你多大啊,我怎麼小孩,是不是說沒你高的都是小孩。

那邊又嘰嘰喳喳地吵了一會,一行人中的幾個便來搭訕,許何夕看著站在旁邊的幾隻腳,不耐煩地移開了自己的包。

“妹妹,什麼學校啊?”

“離我遠一點。”她一字一頓,語速極慢。

“江哥!來坐啊!”旁邊的男生仿佛沒聽見,繼續道。

不是,你耳朵是泥巴捏的?

江今就在旁邊不遠,提著男生的領子把他扔到一邊。

“讓開點。”江今冷峻的聲音像子彈一樣穿過她的耳廓。

這一群人非主流的非主流,中二的中二,給人一種特彆不要臉的感覺,賤/賤的。

就這個江哥,挺不一樣,至少顏值和聲音上他暫時勝出。

應該素質和涵養也比那幾個男生好點?她暗想。

江今應該是聽見許何夕之前的壞脾氣,在離她比較遠的旁邊蹲著,大概怕她不適應,江今換了個姿勢坐下。

他明顯對和她講話沒有一點興趣。她有點煩。

江今側麵瞟了她一眼。這個女生,遠看純,甜得無法描述,可近距離看,她五官不軟,反而有點妖,雖很乾淨,卻像是帶了攻擊性,她鼻梁直挺,鼻尖上還有顆小痣。

五分鐘後,一旁的男生接到一通電話,起身離開。

由於海灘封閉原因,白天每四小時就會有人來巡視一次,太陽越來越大,陽光刺得她眼睛發酸,許何夕也原路返回。

回到家收拾好客廳,許何夕在房間裡寫了一張物理卷子。

吃點東西,她在地毯上盤腿坐著看書,把書放在抱枕上,不知怎麼,腦袋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便是晚上九點。

許何夕是被玻璃破碎聲驚醒的,空調開久了沒關,手腳都有些涼,手機打開相機一照,臉也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