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她想了想，“然後，我就會擁有許多的選擇。儘管，不會每一個都去嘗試，但是，這種隨時都能任意嘗試的感覺……非常好。”少女眼神清澈，笑容明媚。

久尋低下頭，忘記了頭發還握在男人的手裡，低聲輕呼，是有些痛了。

可是，青嵐並沒有放手。

男人專注的看著她：“和我一起。”

少女沒有立刻承諾，靜靜的回望著他，兩人就這般對視著。

也許是天氣並未轉涼的緣故，此時，院子裡還能依稀聽到夏蟲細碎的聲音，回廊時不時會有風經過，夾雜著些許泥土的腥氣以及它特有的那種令人安定的香味，少女眯著眼，看了男人一會，抬起手，手指上附著一層薄薄的念，然後，輕輕的在他脖子上劃了一下。

“這是……對你隱瞞我的懲罰。”

男人沒有動，隻是笑的有些邪氣的看著她。

“看起來，你並不是那麼生氣呢。”

終於，久尋說：“你那隻耳環，是不是還有一隻？是留給我的吧。”

“被發現了。”他墨黑色的眼裡，映出月亮的光影，那是唯一的，極小的一點亮光，“可以嗎？”

少女亦加深了笑容，“自然。”

男人的手指很好看，他輕輕撫著少女的耳垂，“會有點痛。”

她無所謂的閉上眼。應該是針直接穿透耳垂的痛感？鮮紅色的十字架耳墜輕輕的搖晃著，襯著少女線條柔和細膩的修長頸項，有種矛盾著的危險美感。

慢慢睜開眼，少女抬起手摸了摸那枚晶體，是溫潤的啊。“我有夢想呢，青嵐。我想隻做自己喜歡的事。”

男人動作自然的環住她，“所以，比起故事裡其他的人物，你才會更偏向於不受束縛的庫洛洛•魯西魯啊。”

青嵐中肯的評價：“如果，你沒有分析過他的能力，可能會忽略能力設置時存在的潛規則，尤其是……能力最好能具備不斷成長的特性。放棄既得利益，不是所有人都能舍得。他的確是個相當好的參考對象啊。”

少女笑著點頭。

想了想，男人問：“你的夢想，不是什麼具體的事情嗎？”

“還不是呢。因為，現在也想不出自己特彆想要做什麼，所以就順應內心的直覺繼續走下去。”沉默了一下，她說：“其實，我很沮喪。旅團果然很強，並不是單純的攻擊力上的強，你看，我有種感覺，即使未來我的實力也許能同他們在一個水準線上，但是心，卻還是在仰望著他們。”

“所以，你才說自己是個普通人。”真的是相當坦然的麵對自己的弱點啊。

“是的。從這個角度上，不得不承認，我還隻是一個普通人。這就是自卑感吧？並不是真的那麼相信自己呢。從內心上講，我好像始終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卑微的位置。”少女突然想到什麼，“青嵐，我以前讀過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吸血鬼的故事。主角啊，是一個一直被同伴欺負的人類，當他變成了血族之後，身邊的人還不知道呢。所以，他們繼續欺負他。說不清為什麼，他沒有還手。表麵上，他在心理解釋著，怕會傷到這些人。可是，我不相信，這種虛偽的善良是表現給彆人看的。”

“那麼，實際呢？”男人笑。

她輕蹙著眉，像是在努力的回想：“他在心裡腹誹著。一邊想著人類是多麼低級的動物，一邊自得於自己已經是高貴的吸血鬼。”少女諷刺道：“卻忘記了自己原來也隻是個人類呢，他的態度是——你們人類……”

“嗬，你這是在自我警醒嗎？”

“被看出來了嗎？”久尋點點頭：“學會念，就好像進入一個新的世界。這裡，是我從前遙不可及的地方，人人都站的很高很高的樣子，像是一個虛幻的夢。”

她輕笑：“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反而能夠完全放縱自己的想象力，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呢。”

男人溫柔吻了吻少女的頭，什麼也沒有回答。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