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你真牛逼啊！”黃子彎腰撐著膝蓋，肩膀不斷起伏，用力地喘著氣。

半場下來宵何這邊到底還是落後了二班，雖比分上沒贏，但這一場球打得也是酣暢淋漓。

陶俊澤平時看著斯斯文文，打起球來也是猛得不行，宵何痛快地揚起笑，“班長大人，你今天算是刷新我對你的認知了。”

被誇的陶俊澤也是怪不好意思，赧然道：“沒有啦，就偶爾周末打打。”

陶俊澤指向溫識硯，對他說：“識硯才厲害呢。”回過神後再回想起剛剛，忍不住覺得頭疼，“季雲和他一塊上真的是招架不住，不愧曾經是校隊的，配合得真默契。”

聽到溫識硯是校隊的那一刻，霄何眼皮輕抬，轉念一想倒也不出奇，他是挺厲害的。

眼睛隨著腦子裡想著的一塊轉，正好碰上溫識硯的一抬頭，兩個人的視線對上。

霄何跟被電擊似的即刻轉開視線。

動作有點大，陶俊澤下意識問：“怎麼了？”

“……沒。”

霄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總覺得他的眼睛很吸人，好像看久了所有的情緒都會被吸得一乾二淨。

剛一結束肖晴晴就從場邊衝進來圍上他們一群人，嘴裡不停念叨，“宵何，你剛剛那球真的是帥爆了！三分球哎！”

“真的是太厲害太厲害太厲害了！！！”

肖晴晴整個人都在沸騰著，她的熱情表現讓宵何有些招架不住。

本來還在等著她誇讚的黃子，肖晴晴誇了一圈都沒輪著他，她連對麵班的都誇了。黃子不滿道：“肖晴晴同學，你眼裡能不能看見我，你就不能誇誇我啊？”

肖晴晴心底一虛，見狀立馬扯著笑，在黃子身邊各種吹捧，這樣他才滿意。

十二班的大高個跟他們同班的準備回教室上課，臨走了也不忘來調侃，“宵何，黃子，班上等你們啊！先謝謝了！”

“少來了，”宵何扯著嗓子喊了聲，道：“快走吧你！”

球賽結束，人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識硯，我倆好久沒一塊打配合了啊。”季雲輕笑道。

笑意裡能感覺到他對方才的那一場球非常地滿意。

溫識硯笑笑，“是挺久的。”

“自從我們初中畢業之後，就幾乎沒機會了。”季雲悄悄打量著溫識硯，道：“不過也還好，同個樓層偶爾撞見還能見見。”

溫識硯笑著，並不作答。

季雲也像習慣了他這樣，自顧自地說著：“說起來也是挺感謝你的，要是沒你，我也沒這麼快想得開，畢竟那種事想找個真正能傾聽的人真的太難了。”

季雲垂落在腿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欲言又止：“當初我……你是不是知道……你在我這裡是不一樣的，所以，你介意是嗎……？”

“季雲，我們是朋友，”溫識硯抬眸直盯著他，認真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們是同類。”

所處的場地用來探討這件事情看上去顯得特彆的輕易，但這也算是時隔了這麼久季雲第一次和溫識硯直視這個問題，總歸比藏著掖著舒服得多。

“我知道，我們是朋友，不會比這更過了。”他咽下喉頭的苦澀，頓了頓，故作輕鬆地笑著：“我們這也快畢業了，你就沒有遇──”

季雲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黃子跟著霄何路過了他們。

黃子刻意上前打招呼，打斷了季雲。

溫識硯轉過頭，對上季雲的視線，“什麼？”

本來就他們兩個人話還問得出口，現下人多了就不好再說了。

季雲笑了笑，搖頭沒再繼續說。

黃子並未察覺，仍傻樂著詢問溫識硯：“學霸，去不去便利店，我請客！”

站在一旁的霄何揶揄道：“本來就該我們請客，”攬上黃子就準備走，“你上教室等著去……”

“好啊。”溫識硯飛快地答道，“正好我要去便利店買點東西，一起吧。”

旁邊還有個季雲，他不是還在和老朋友敘舊嗎。見他這麼毅然決然，霄何想了想，隨他好了。

“季同學也要一塊嗎？”黃子問，“不去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季雲的視線還在溫識硯和霄何身上遊移，瞳孔裡有絲難以察覺的不可思議。

他遲緩地回過神，手一揮，“快去吧，我也得回教室了，”做了個苦臉，“下節課要是遲了很要命的。”

和他們岔開走了另一條路的季雲，一路上的心情是既喜又哀。

他好像遇到了，

那個改變他想法的人。

—

江實北門便利店

宵何和溫識硯站在一排冷藏櫃麵前，指揮著他：“挑。”

同行的黃子已經開始上手給另外那四個搬飲料了。

見溫識硯站著沒動，等黃子已經兩手已經拿滿準備等他倆了，“學霸，彆客氣，隨便挑，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