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迎娶了鄰國的公主，幸福地笑著。小美人魚看著自己心愛王子和彆的女孩相親相愛，留下了傷心的淚水。第二天淩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地上的時候，小美人魚隻覺得身子輕飄飄地，然後向著天空的方向飄去了，小美人魚變成了晶瑩的泡沫，融進了大海中。”

陽光透過米色的窗簾，灑在病房裡。雪白的被單，襯托出女孩潔白嫩皙的皮膚，一隻小手，不安分地放到了被子外麵。年輕的少婦放下手中的童話書，將女孩的小手重新塞進被子裡，拿起毛巾，替女孩擦去額頭的汗珠。

“媽媽，小美人魚好可憐。”女孩粉嘟嘟的臉上，滿是紅暈，兩隻大眼睛裝滿了水珠，仿佛眨一下，就會泛濫一般。少婦捏了捏女孩的臉蛋，“睡吧，待會兒，有護士阿姨來給你打點滴。”

女孩安靜的閉上眼，嘴巴不停抽搐著，過了許久，女孩問：“媽媽，爸爸怎麼不來看我了。”

少婦的心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咯噔”疼了一下，她捂住胸口，卻不好發作，“乖乖睡，睡著了，爸爸就來了。”少婦為女孩掖好被子，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當那首告彆的歌，它終於輕輕地唱起，你一定也遺憾的吧，這看似狼狽的結局……

少婦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又回頭看了看安靜的女孩，按了“接聽”，走出了病房。

走廊的某個隱蔽的拐角處，少婦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拿著手機，雙眼已是汪洋一片，她輕輕嗅了嗅鼻子，“習耀輝，真的，一點餘地都沒有了嗎？”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少婦抹著眼淚，還想做最後的挽留。“就算是為了小若，也不可以了麼？”

良久，當手機的另一頭傳來“嘟嘟嘟嘟”的聲音，少婦慢慢晃過神來，胡亂地抹去臉上的淚水，對著窗戶上的玻璃，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容，聳聳肩膀，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向護士台走去。

幾個小護士閒得無聊，互相打趣嬉笑著，一個個精致的臉上，落滿了紅暈。看見少婦的到來，立馬停止了玩鬨，做出一副嚴肅而又親切的模樣。

“習太太。”一個年紀稍長的護士站起身來，看著少婦，滿是敬畏，如果沒猜錯，應該是這裡的護士長了。少婦回以一個和氣的微笑，問她說：“11床，還需要多久才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