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我睡覺一向老實。”
葉燭不說話,靜靜看著辯解的齊平煜。
然後,齊平煜炸毛了。
太丟人了!
猛地抓著葉燭的衣領,怒不可遏,他不相信自己的睡姿豪放,葉燭依舊是沒皮沒臉,輕描淡寫地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放在齊平煜臉前。
“兩塊腹肌呦~”
氣得齊平煜麵色扭曲,憤慨地丟下他的衣領,轉身一個人生悶氣,自己身子骨太弱,這兩年來一直有健身,想著增強體魄。
這下就坐實了葉燭給自己換衣服的事實。但齊平煜心裡還是不想承認他睡覺不老實。
儼然忘記自己已經是葉燭的男人了。
葉燭樂嗬嗬擠兌著炸毛的齊相,揶揄道:“雖然比不過朕啦!”又湊過去,展示自己的孔武有力的大臂,“看朕的肱二頭肌!”
橫在自己麵前的肌肉群,寬厚的臂膀是葉燭苦練上肢力量的結果,時不時拉弓射箭,騎馬砍殺。
“葉燭你……”在雙重打擊下,齊平煜氣得說不出話來,誰讓他炫耀肌肉了?不知道男人最愛攀比了嗎!
惱怒的齊平煜實在是可愛,瞬間想逗逗他。
“看來丞相要朕的抱抱才肯起床啊?”
這話看起來是詢問齊平煜的建議,實則葉燭已經行動了。
他的粗壯胳膊從齊平煜腋下穿過,另一個胳膊從小腿彎那裡穿過,穩穩當當抱著不樂意的齊平煜,而這再次騰空的經曆讓齊平煜大力掙紮,他已經被抱著遠離了床。
葉燭還沒走兩步路呢,一肚子火氣的齊平煜他掙紮的右大腿一下子就反扣在葉燭的脖子後麵,卡著他脖子,身體用力一帶,整個人由原來的橫躺變成了在空中前後腳錯開,一個準備落地的姿勢,同時借住肩膀完成一個華麗的過肩摔。
嘭。
毫無準備的葉燭他後腦勺撞在木製地板上,頓時眼冒金星,痛苦的神色不做假;而齊平煜單膝跪地,兩手按著他肩膀,給他撂倒了。隨後從容不迫起身,紅著臉,絲毫不見過肩摔時的威猛霸氣。
葉燭喘著氣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齊-平-煜!”
立馬手掌撐地讓自己站起來,齊平煜轉身撒丫子就跑,兩個人你追我趕的。
光著腳和穿著鞋的,一起發出雜亂的噠噠聲,齊平煜沒跑幾米遠,就被葉燭抓著手腕,大力一拉被迫轉過身來,後背重重磕在了鏤空木製屏風上,頭暈眼花。
下一秒齊平煜的雙手手腕就被葉燭反手扣著,又拉到他頭頂上,讓齊平煜動彈不得。
“你!”
瞪大眼睛的齊平煜驚得是一句話說不出來,因為葉燭他滾燙的手臂已經攀附在自己腰間,齊平煜的半個重心都在葉燭抬起的大腿上。
難以逃離的蛛網,已經纏繞在蝴蝶翅膀上。
“彆……”
偏頭躲避葉燭即將靠近自己的氣流。
“摔朕?”上揚的質問語氣下是風雨欲來的低氣壓,葉燭濃黑的眉頭擰在一起,眉心有個‘川’字,譴責他起突如其來的過肩摔。
“朕好心為丞相換衣服,你就是這樣對朕的?”逼近無情摔自己的齊平煜,葉燭嚴肅繃著臉討個說法。
而齊平煜拚了命地想要遠離他的靠近。
想要一個理由的葉燭他實在是離自己太近了。
閉上眼睛,儘量錯開自己與他的接觸,再次偏頭的間隙,自己下巴已經觸碰到葉燭的唇,濕了一片。
意識到自己被葉燭親了,齊平煜呆滯到雙目無神,鮮豔的唇一開一合。
“近…太近了……”
疑惑的葉燭沒聽見他說了什麼,又湊了近聽,“親…被親了……”
瞬間哭笑不得,要是再過分著,還不知道要鬨什麼幺蛾子,葉燭麵色張揚故意打趣他:“丞相是讓朕親親嗎?”
鬆開束縛丞相的左手,又扣著他唇瓣,作勢要親過去,愈發靠近的熱量讓齊平煜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顧不上自己狼狽,趁著自己沒了束縛,雙手抓著葉燭的衣領,一個頭槌給了期待萬分的葉燭,咣當。
葉燭捂著額頭呲牙咧嘴。
原本他還高興丞相的主動貼貼,想著齊平煜願意主動獻吻了,沒成想是自己想多了,還是這般不經逗。
這下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仿佛是地板燙腳,齊平煜慌不擇路地點著腳尖,滋溜跑回床上當鵪鶉,隻有鼓起來的大包在葉燭身後。
“早知道朕生米煮成熟飯了!”捂著通紅的額頭轉身,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碰撞,葉燭故意提高音量道。
惹得羞愧難當的齊平煜又鑽出來,露出毛茸茸的腦袋,緋紅的臉蛋,水光瀲灩的雙眸,撲閃起舞的羽睫,揪著被子一角,嬌嗔:“不允許——”
撞入葉燭幽深彎眸裡,又羞得鑽回被窩裡,裡麵都是溫暖的氣息,再次回到讓人心安的黑暗裡,齊平煜心裡都是說不上來的複雜感受。
微張唇瓣,食指指尖點在下巴上,那是剛才無意接觸的地方,單是這一接觸就已經讓滿腦子顧慮的齊平煜喪失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