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到了不是男友的初戀男友……(2 / 2)

“那你順便去把首飾買了呀,公關費,不用白不用。”

曉晨歎氣,一想到如海人潮就頭疼,興致缺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逛商場,簡直受罪。”

“你還是不是女人?”

“你說呢?”

蔣怡嘻嘻一笑,“我看你不是。”繼而籲一口氣,很惋惜的樣子,“這麼好的機會。”

“那我讓給你好不好?”

“切,那也要劉總同意呀,一看你這話說的就沒誠意。”

又閒扯了幾句,曉晨才去做臉做頭發,付錢的時候,猶豫著還是刷了那張附屬卡。這樣的便宜,也沒什麼好占的,又不是豪宅跟名車,據為己有,說不定將來還能賣出個好價錢,讓自己的後半生無憂無慮。因此,她也就覺得買衣服也是浪費,不如直接回公寓。

臥室裡臨著主衛的那一側,是一排衣櫥,打開最左麵的一扇櫥門,映入眼簾的全是晚裝,各式各樣,琳琅滿目。這些都是官昱成平日閒著沒事兒送的,他似乎很有送女人東西的癖好,十足十的敗家子。可她的那群同學裡,又有哪一個不是敗家子,包括她!

麵對著滿櫥晚裝,紗的、絲的、珠片的、褶皺的、全手工繡製的、王妃公主縫的……她選了半天也不知該選哪件,便想著不要那麼麻煩了,黑色露肩墜地的式樣總不會錯,隻是要將頭發高高綰起,算是白吹了。不過沒關係,她那根紅寶石的簪子漂亮極了,肯定能將發型的不足補上。終於拾掇妥了,又懶得找首飾搭配,索性乾乾淨淨的去酒會。所以官昱成看到她時,愣了愣,端莊又妖嬈,真不像她,可是又真像她。

劉一挽著祁曉晨的手臂,向官昱成走去,似笑非笑的問,“怎麼樣昱成,有沒有興趣交換女伴?”

仿佛平地一聲雷,曉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力向來不好,是不是她聽錯了?可劉一的那副表情,真叫一個算計,她的心直往下沉……被出賣的憤火在心裡滋生,但是不能動怒……不能動怒,不能動怒,不能動怒……眾目睽睽的場合,絕對不能動怒。她要忍,一定要忍住。微微一笑,也跟著打趣,“官先生,隻要你身邊這位漂亮的小姐沒有意見。”

官昱成哦了一聲,眼睛隻在曉晨身上轉,晚裝的豎線紋絡顯得她更為苗條,把那玲瓏曲線襯的恰到好處,香肩全露,仿佛盛開的花朵讓人有想去親吻的衝動。該死!她就不知道要找條披肩,造型誇張的項鏈也行啊……胸口處隻覺憋了什麼東西,仿佛一口氣,直衝進大腦轉化成微慍的語調,“她沒意見。”

話音剛落,那位小姐就嗲聲嗲氣的低喚道:“昱成——”輕蹙蛾眉,雙目含情又含愁,十分可憐。

一瞬間,曉晨覺得她身上的雞皮疙瘩簌簌的往下掉,太嗲了吧,都快比林誌玲了。每回在電視上看到林誌玲,她都要換台,可官昱成喜歡,還說:“真甜啊!”難怪他今天的品味是這樣,可……可這模樣這聲音,哪一點像名主播姚桑桑?變化也忒大了吧。正思忖著,卻聽見官昱成又說:“陶先生和他太太來了,劉一,我們去打個招呼吧。”

劉一點頭,很自然的鬆開祁曉晨,同官昱成走了。女人是酒會的點綴,男人身上的裝飾品,也就不需要時時刻刻的膩在一塊兒,特彆是要談正經事的時候,女人往往被排除在外。可惜姚桑桑不懂,竟尾隨而去,官昱成是那種在麵兒上務求漂亮的人,當然不會拂了姚桑桑的意。她追去,他隻好相攜。

祁曉晨看著一樂,就像是看一場豪門鬨劇,隨即轉身去給自己拿了杯香檳,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90年的CRUG,酒會的主人還真是闊綽,簡直燒錢!她喝完一杯,根本不會想要再喝一杯,香檳和啤酒對她來說都一樣:苦的。

周圍的賓客,三五成群,大多是借酒會之機來談生意,來拉關係……多個朋友多條路,言語間自然奉承多多,虛偽難免。她不愛聽那種話,可大環境裡她也不能獨自清靜,偶爾一句半句的飄進她耳朵,也就知道了這酒會原來是雙斯集團的先禮後兵,與那大張旗鼓地捐圖書館事件如出一轍,不外是要來這座城市發展……再後來,聽到的內容便不是雙斯集團如何如何,而是那位赤手空拳打下這片江山的陶先生了,血與汗拚搏了十年,終有今日的成就。羨煞旁人,也嫉煞旁人。

大概她自己是一個沒什麼本事的人,所以對那些有本事的人,莫名的就會產生敬佩。先入為主的觀點。何況那陶先生的事跡,此刻正被傳的繪聲繪色?於是乎,她也想瞧瞧那陶先生是何方神聖,目光在不知不覺間就搜尋著滿場的衣香鬢影。

先找到的官昱成,隻見他對麵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有四十歲,越發的成熟乾練,談笑間都是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唯一沒變的就剩那精氣神了……她仿佛是觸了高壓電,一下子全身都焦透了。砰砰跳著的一顆心,也停止了……腦海裡是白茫茫一片,眼睛望出去,這酒會裡一切都是靜態的,人與影漸漸重合……白茫茫的世界,虛幻而又真實。她忘了呼吸,忘了喘氣,偏偏那顆心又跳了起來,帶動著她所有的感覺神經……耳中是嗡嗡的吵雜,似陷進人海滾滾的浪潮。

不知道是不是被浪淹沒了痛的想哭,她隻覺眼底潮潮的……視線慢慢模糊,仍是清晰可見他身旁的女子,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笑容令她發狂……天崩地裂,江河逆流,大千世界中的三千繁華,統統瓦解。她為什麼就躲不過去?

那以後,她連回家都不從北京轉機,避的遠遠的……日航的東京、韓航的漢城、法航的香港、加航的上海……無論這幾家航空公司的票價比中航貴多少,她都不會選擇從北京回大連……隻因她知道,他在北京,他的家在北京……她以為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終有一天她會痊愈,把他遺忘在回憶的角落。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在治療期內再次遇見他……

胃裡泛著苦,似乎是那杯香檳沒有消化,一直往上翻,她難受的想吐。匆匆去了洗手間,拚命的用冷水洗著臉,卻有熱流順著指尖滑落……她抑製不住的悲泣……怕被人瞧見,繼續洗著臉……哭累了,也洗累了,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出去……官昱成還在那裡跟他說著話,也不知說到了什麼開心的地方,兩人都笑了。她的眼睛,就是無法從他身上移開,哪怕每一眼都是對自己的淩遲。

思緒無端端的亂濺,卻隻是一個意思……陶先生……陶山石……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山石……她就像是被俘虜的人,再也不能做自己的主。意識卻在敲著警鐘,告訴自己不要麵對,永遠都不要……她也不能麵對……她害怕,偏偏她不能走,不能這麼沒禮貌的走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