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竟然是老師先撐不住了，她低下頭，重新伏在混亂到看不清任何文字的教案上，“說吧，什麼問題，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他’是誰？你們為什麼要害怕他？”

這下子，彆說老師了，就連風祈都忍不住側頭看向身旁這個口出狂言的人，隻見那人仍是麵不改色，見老師半晌沒答話竟然還把問題又重複了一邊，末了還加上一句：“怎麼了老師？為什麼不告訴我答案呢？”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什麼東西能談，什麼不能談，我覺得你心裡應該有數，現在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女人很快又低下頭，做了個扶眼鏡的動作，不再分給二人任何的精力，明晃晃的逐客令。

誰知於念不緊不慢地又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輕輕敲了敲那張老舊的實木桌子，直到那老師再次抬頭他才開口：“老師啊，規則裡都寫著呢，‘教師不得拒絕回答學生的問題’你是想要違反規則嗎？”

就在話音消失的那一瞬，麵前的人突然就扭曲了起來，整個身子不斷的抖動，似乎在承受什麼莫大的痛苦，周圍的空間都有些模糊。

霎時間，淒厲的尖叫聲穿透房間，音調過高的女聲聽起來有些失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燙！！我說，我說，什麼問題我都說！”

說完這句話，她就癱倒在了椅子上，四周也恢複了正常。一時間沒有人出聲打擾，房間裡隻能聽見那粗重的喘息聲。不多時，女人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死死盯著對麵人，死死咬著牙，言語中是毫不掩飾的陰冷：“好，好得很，你們這些轉校生，一個兩個都好得很。我早就和學校說過不要接納轉校生，去年如此，今年還如此...你們都彆想活著離開這裡。”

聽了這話，於念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還莫名笑出了聲，很輕的一下，但在這樣針鋒相對的氣氛中格格不入。他也直起腰，俯視著女人，若有所思道：“所以...看起來去年的那屆轉校生確實改變了很多東西，能讓老師念念不忘至今。但現在，我還是更想知道‘他’究竟是誰。”

“‘他’是7班的一名學生，”好半天，老師歎了口氣，率先敗下陣來，緩緩開口道：“是一名跳樓自殺的學生，曾經給學校帶來了不好的影響，甚至一度影響到了學校的正常招生。再加上轉校生的大力鼓吹，當屆的結業考試沒有進行就讓學生回家放假了，這對於我校來說就是絕無僅有的事情。後來，聽說那學生的冤魂一直不肯離開校園，嚇到了不少學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仍然受到規則的約束。沒辦法，學校隻好製定了新的規則來保護學生。”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沒什麼事就趕緊離開吧。”老師低垂下頭，厚厚的馬賽克擋住了她的視線，叫人摸不透她的想法。

“老師等一下，我還有問題呢。”於念拉過來一張凳子坐下，翹起一個不太禮貌的二郎腿，仿佛真的隻是好奇般問道：“上一屆的轉校生和之前幾屆究竟有什麼不同的？竟然敢直接違背規則？不怕死嗎？”

“不是的，上一屆是學校第一次接收轉校生，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過，”老師似乎放棄了掙紮，自暴自棄道：“要我看，你們轉校生都膽大包天，甚至敢威脅老師了。”

於念選擇性地忽略了言語中的惡毒和怨恨，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嗯嗯，謝謝老師誇獎。老師在這裡任職這麼久，應該知道校醫室和學籍室在哪吧？”

老師差點被噎出血來，但規則在麵前壓著，有不得不回答：“校醫室已經廢了好久了，早就不存在了。至於學籍室，二樓自己去找吧，你們幾個學生，找到了也進不去，學籍室是有特製鑰匙的。”

“嗯嗯，那鑰匙在哪呢？”

就多餘說這一句！老師悔恨不已，隻能認命答道：“鑰匙一共有三把，分彆在三個年級主任手裡。”

想了想，一時之間似乎沒有什麼重要的問題了，遂起身離開，臨到門口時，於念又突然問道：“老師，你知道什麼是支線任務嗎？”但不遠處的人並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沒用的，走吧，在NPC眼裡我們隻是學生，聽不懂什麼是支線劇情。”風祈搭上於念的肩，搖搖頭說道。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我覺得下一次可能就沒這麼配合了。”於念好心地提示一句，雖然該問的都已經問的差不多了。

風祈想了想，點點頭，回頭抬高了聲音，問道：“老師，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那老師似乎很吃驚，誇張地用手擋住嘴，死死盯著二人，“當然了！我怎麼可能害你們呢？”

【這是一句謊言】

“行了，我知道真假了，咱們出去說吧。”於念不顧那道瘮人的目光，拉了拉風祈的袖子，快步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