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深秋的夜晚,空氣中充盈著蕭瑟的……(2 / 2)

黃昏半醺 奔跑的五月 4535 字 1個月前

蔣安琪似笑非笑:“我們已經分手了,送前女友生日禮物不太合適吧?”

李昊睿的語氣中透出一絲哀求:“彆這樣,我知道是我我對不起你。”

蔣安琪緩緩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足夠平靜:“李昊睿,我們分手了,再用原來的親近去定義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不是太過好笑了。”蔣安琪調整了一下坐姿,直視李昊睿的眼睛:“在你放棄我,放棄我們這段感情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毫無關係了,所以,請你把你的禮物收回去。”

蔣安琪覺得嗓子發緊,有點喘不過來氣,她停頓幾秒繼續說:“美名其曰為了我好,給不了我美好的未來,所以要分手,說這話的人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一點也不。把自己定義在高尚的路口,把自己單方麵的想象強加給另一個人。根本不給對方任何質疑的權利,為了你好,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把傷害加個愛你的名頭,以隱忍的姿態打包送進你的生活,倒不如坦然直率地說‘我不愛你了。’或者‘我覺得離開你我會過得更好,所以我放棄你了。’何必要為分手披一層恍若美好的外衣,製造一種愛又無奈的醉人假象?”

李昊睿臉色白了幾分,緩緩道:“你說的對,我有負於你。”

蔣安琪搖了搖頭:“李昊睿,你以後可以有負於你未的妻子,可以有負於你的家人、你的孩子,但是你永遠不可能有負於我,我們之間已經被你親手畫上句號,再無瓜葛了。”

這是他們分手以後,蔣安琪第一次叫李昊睿的名字。曾經,蔣安琪特彆喜歡叫他的名字,溫柔的、繾綣的,尾音微微上調,哪怕電話撥通什麼話也不說,隔著手機聽他一遍遍回應自己,心裡麵就是滿心滿意的歡喜。

李昊睿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蔣安琪,她撒嬌、鬨人、溫柔的樣子自己都見過,卻唯獨不曾見過她如此冷漠疏離,言辭犀利的樣子,李昊睿甚至覺得這一刻的自己沒有辦法去直視這樣的她。

“我希望你過得好,我沒有能力給你一個像樣的未來,我甚至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如果你年紀和我一樣大,又或者比我小,沒關係,我可以讓你陪著我等,可是現在我對自己越來越沒有信心,我真的不敢賭。”

蔣安琪輕笑出聲,還記得當初他向自己表白,信誓旦旦地說兩歲的年齡差不是問題,他會用行動證明他一樣會關心會愛護會寵溺著自己,這兩年他也確實做到了,以至於自己早已把年齡這個問題拋諸腦後,不曾想,分手的時候,這倒成為了最佳借口。

蔣安琪瞬間覺得無力又委屈。

李昊睿把麵前的盒子打開,是一支手鐲,價值不菲。

他看著蔣安琪,眼尾泛紅:“我和譚毅去香港的時候,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覺得無比適合你。我已經26歲了,每天拚死拚活的加班畫圖,可是到頭來,一隻手鐲就掏空了我所有的積蓄。我真的很想和你結婚,可是結婚不是光有感情就夠的。裝修房子需要錢,彩禮需要錢,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錢。如果我們二十一二,我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可是現在,麵對生活,我不敢對你有所保證,對不起。”

蔣安琪心裡發澀,她用手不經意地拂過眼角,然後注視著李昊睿:“我知道了,祝你前程似錦,平安順遂。”說完就起身離開。

明明是一句祝福的話語,李昊睿卻從中聽出了幾分決絕。

李昊睿從身後匆匆趕上,語氣帶有幾分急切“手鐲你收下,算我求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希望你幸福。”

李昊睿的眼睛很好看,劍眉星目,望進去隻覺得一片水光瀲灩,越發顯得目若秋波眉如墨。

而此刻這雙眼睛裡盛滿了愧疚。

也許是剛剛自欺欺人的冷靜已耗費了蔣安琪太多的心力,她實在不想再去糾纏任何問題。

看到蔣安琪沒有反駁,李昊睿緊湊的劍眉微微舒展開來。

蔣安琪的目光從手裡的這個盒子移向他的眼睛,喊到:“李昊睿”語氣就像曾經千百次喊他那樣,尾音上挑,無限繾綣,“你抱我一下吧。”

蔣安琪想,如果沒有意外,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就縱容自己這一次,最後一次。

李昊睿左手覆在蔣安琪的後頸,微微用力把她壓向自己的胸口,右臂環起,緊緊擁抱著蔣安琪,就像他們以往的每一次擁抱。

唯一不同的就是蔣安琪並未回應這個擁抱,兩個人心裡滋味各不相同,卻同等感傷,就在這時,李昊睿左胸往上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李昊睿忍著疼痛,並未放開蔣安琪。

蔣安琪抬起頭,舔了舔嘴唇,問道:“疼不疼?”

李昊睿緩緩搖頭,隻是眼尾更加泛紅。

蔣安琪掙紮著退出了李昊睿的懷抱,故作輕鬆地綻開了一枚燦爛的笑容:“再見,李昊睿”

蔣安琪的笑容特彆有感染力,李昊睿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在想,這個女孩子一定很快樂,因為他從未見過如此燦爛且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後來每一次的見麵,她都在笑,就像一束陽光直擊自己心底。

蔣安琪轉身離開,李昊睿站在原地。

一個視線未曾挪移,一個不曾回頭。

蔣安琪低著頭走了很久,她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情緒,她不想哭,至少不願在此刻哭,蔣安琪覺得累極了,看到路邊的長椅就坐了過去。

沈柏清坐在車上望著這個自己跟了一路的女孩子,沈伯清以為她在哭,可仔細看去卻又不像,她把整個身子後靠在長椅上,臉龐高高揚起,陽光照耀在她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沈柏清拾步上前,麵前的女孩子麵容嬌好,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微卷的睫毛隨風顫動,沈柏清的心也隨著這秋日清冽的風卷起了一片漣漪。

十五年未見,歲月的列車在兩人之間呼嘯而過,沈柏清的內心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原來以前那個小小的女孩子長大後是這個樣子。

沈柏清看著她悲傷又倔強的麵容,憐愛的保護欲油然而生,好像又回到了她小時候在學校受了委屈,嘟著嘴巴叫自己柏清哥哥的時候了。

大腦還未反應過來,沈柏清的手指一如多年以前點了點她的鼻尖。輕聲喊到:“琪琪。”

蔣安琪茫然睜開眼睛,看見麵前站了一個身姿碩長的男人,五官藏匿在陽光之中,唯有□□的目光不容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