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話 下雨天總要配上薑茶才好 你……(2 / 2)

我沉默了那麼幾秒鐘後才回複他的問題:“……差不多吧。”

關於我的飲食我不太想提,隻是安靜的進食。如果我可以不用進食就能夠存活……不,那樣已經脫離人類的範疇,屬於另一種存在了吧。

我吃的差不多七分飽後,將筷子放下,再用紙巾擦嘴。隨後才望了一眼窗外的雨,沒什麼表情地說:“雨停了,再去找他們吧。”

“好。”

回應我的秋也,用那雙似有光華流轉的藍眼睛注視著我,溫聲吐息:“我會幫你的。”

“那就拜托你了,秋也。”我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來,隻能對他露出一個輕飄飄的不帶實感的微笑。

很難說清楚我現在的心情,是想要靠近還是遠離?我分辨不清楚。

舊憶就像破碎的鏡子一樣劃過我眼前,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我端坐在原地,不閃不避,任由那些回憶砸來,帶來濃烈厚重的情感。

像是丟進爐灶裡的火星,很快就將整鍋水給煮的翻湧滾燙。

保持現狀,原地踏步,不要忘記,人類隻是一群無知的猴子而已。

不能——繼續沉淪下去。

到底是沒能夠找到撒歡跑在外麵的野孩子,就連家養的花也被野孩子給連盆端去了,讓人生氣的同時又很是無奈。

誰讓他們曾經一起生活了那麼久,背負著同等的債務在泥濘裡打滾,過著食不果腹、在漏雨的房子裡相擁而眠的日子。

那些浸於黑暗的曾經,是他們互相依靠著走過,那是我不曾到達也無法到達的過往。

我能做的,也隻有保護她而已。保護她和她所在意的一切,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為她所做的事了。

那麼,今天要去對魔特異科找秋也嗎?

我在淩晨四點的黑暗裡坐了許久,腦海裡回想起秋也的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最終低下頭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彆墅的溫泉有沒有弄好,今天還是去看看吧。”

“下一次,再去找秋也聊天吧,也不能天天打擾彆人工作。”

我是有意在躲秋也,但是我給的理由光明正大,就算秋也疑惑我為什麼沒有去找他,也會因為我這個理由而打消疑慮。

溫泉修好了,彆墅裡的家具也換好了,再給裝修團隊的工人結算工資後,又叫了清潔公司上門打掃家裡。一切結束之後,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我將放在酒店的屬於我和餃子的行李箱都帶回彆墅,分門彆類整理完放進各自房間的衣櫃裡。

我給餃子選了朝陽的房間,那邊光線好,有很大的衣帽間,還有薔薇搭在窗沿上,很適合被寵愛的天使。

我選擇對門的房間當自己的房間,去泡了一會溫泉,就套上睡衣將自己丟在床上。

今天似乎格外的疲憊,半睡半醒間聽到有人打電話過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我勉強打起精神接通了電話:“喂,爸爸……”

聊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爸爸這麼能聊,問的都是我的近況,說的都是媽媽的事,關於他自己的就一句話總結帶過。

比如,他明天就要去對魔特異科看看。

當然,他解釋了他不是回歸他原先的崗位,隻是對後輩進行一些技術指導。畢竟他現在的崗位,離媽媽工作的醫院挺‘近’的,他可以找媽媽共同度過用餐時間。

即使忙碌的時候,能夠想到媽媽,他就更有乾勁了。

至今還是單身貴族的我,沒想到還能被塞一嘴狗糧,隻能摸著莫名飽腹的肚子,將手機丟在一旁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了,進行了日常的鍛煉後,將從不離身的負重綁腿和護腕摘下,換上紫水晶手鏈。

換了一身紫羅蘭色短袖連衣裙,佩戴上由金色六芒星將圓形的紫色藍寶石套住的項鏈。

將披散的長發分出一縷編成細麻花辮,如法炮製編出了四條細麻花辮與其他頭發同樣披散在身後。左右兩側則是各自分出一縷頭發,用黑色的小皮筋束起。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除卻還沒掉完顏色恢複黑色的頭發,造型竟與上高專那時的我相像,隻是更成熟一點。

這樣,應該能夠讓爸爸稍微安心點了吧。

準備好給爸爸帶的午餐,考慮到秋也也是對魔特異科的……我確定要帶兩份午餐嗎?要是那條狗也在怎麼辦?遇到熟人怎麼辦?

我閉上眼,將那些有的沒的都丟到腦後,最後隻選擇帶了三人份的午餐。畢竟我也要乾飯,乾飯人乾飯魂,乾飯人是人上人!

除卻我和爸爸的那份外,剩餘的那一份,看誰幸運誰就能夠獲得這份多了的午餐吧。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吃多的那份午餐的幸運兒不是秋也,不是那條狗,更不是我認識的熟人,而是我爸爸的熟人。

“來,阿清,這是我的好友,叫岸邊。你就叫他岸邊叔叔好了。”

這位岸本先生我在上高專就認識了,隻是單純的業務往來。畢竟咒靈什麼的,大多數人又看不見,有時候咒靈還和惡魔一同出現什麼的。

一來二去,我們高專的也和‘最強的惡魔獵人’岸本先生混了個臉熟。

“岸本叔叔。”我對著岸本先生禮貌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我記得岸本先生是在1課吧,為什麼會到4課的總部?”

爸爸乾笑著為我糾正:“阿清,是岸邊啊。”

“啊,我記不清楚人名字這件事岸本先生知道。以前在高專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有過業務往來。”

我對爸爸解釋,總感覺爸爸的黃頭發紅眼睛有某種即視感,隨後連忙將這個想法丟掉,這一定是錯覺。

“業務往來,這種事為什麼我不知道?”爸爸那雙澄澈透亮猶如鴿血紅寶石的雙眸開始泛著淚花,委屈巴巴的望著我:“阿清長大了,不願意跟爸爸分享自己的日常了嗎?跟岸邊有業務往來這種危險的事爸爸都不知道,早知道的話,爸爸就能跟阿清一起並肩作戰了。”

啊……又開始了,爸爸的日常操作,跟我有關的事情總能夠觸動他那顆情緒敏感的心,然後就開始哭了。

岸本先生捏著酒杯的手有細微的顫抖,雖然極力裝作波瀾不驚的模樣,但他眼中在那一瞬間劃過不可置信的神色時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他望著完全沒有大人樣,開始對著女兒眼含熱淚的爸爸說:“潤,你不是說你在你女兒麵前是非常帥氣的形象嗎?”

我替我爸爸回答:“不可能的。”

爸爸也猛的點點頭,親昵的摟著我對岸本先生說:“對啊,根本不可能的。畢竟阿清這麼可愛,我沒辦法保持帥氣啊!”

“帥的是阿凜!岸邊我跟你說……”

岸本先生沒等爸爸說完,就連忙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聽你們夫妻二人的日常,你以前說的夠多了。”

“那我跟你說我們一家三口的日常?”

“我也不想聽,你能不能說點正事?”

爸爸垮著臉,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想講話。

我伸手拍拍爸爸的手臂,對著他微笑著說:“爸爸,我先去找熟人聊天,你要和岸本叔叔好好談話哦。”

“安心,爸爸在我眼裡永遠是最帥的!我最崇拜的就是爸爸了。”

“阿清……”爸爸怔愣的望著我,隨後又露出感動到不能自已的表情,哽咽著說道:“嗚嗚嗚,阿清,你就是爸爸最貼心的小棉襖,爸爸愛你!”

我站在門口,對著爸爸彎眸笑笑:“阿清也愛爸爸喲,當然啦,最愛的是媽媽。”

“爸爸也愛媽媽!”

我關上門,將情緒上頭的爸爸丟給岸本先生,希望我不在的時候爸爸能夠恢複正常的狀態,彆讓岸本先生看笑話。

不過我感覺,岸本先生應該不會到處說。倒是爸爸,反而會將這種狀態持續到很久以後呢。

我順著這條走廊往前走,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對魔特異科4課的總部大樓裡閒逛,之前和秋也約會的時候都是在外麵的。

“誒,這不是阿清小姐嗎?你是來找秋君的吧?”

我看向說話的人,是上次開車接送我和秋也的公安先生,是秋也的隊友,我記得他好像叫做——“白景先生,能告訴我秋也在哪裡嗎?”

“我叫白石啊,阿清小姐。”白景先生麵上有些無奈,但還是對我說出了秋也現在在哪裡。“秋君在訓練室,在三樓。需要我帶你去嗎,阿清小姐?”

我點點頭對他說:“勞煩你。”

路上遇到不少人,他們都好奇的問我到底是誰,而白景先生給他們的解釋是:“阿清小姐她可不是我的女朋友啊,她是來找秋君的。”

於是他們就一臉恍然大悟,一臉我明白我理解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讓我感覺他們根本沒明白。

比如:“原來是秋的女朋友啊。”

再比如:“可惡,秋那家夥什麼時候有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都不說一聲。”

還有大聲嚷嚷仿佛想讓所有人都聽到的:“喂,早川秋,秋,你女朋友來找你啦!”

我:?????

我什麼時候跟秋也交往了,這件事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你們不要亂說啊!

被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秋也疑惑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女朋友?誰找我?”

他看到我時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走到我跟前溫聲說:“阿清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從包裡拿出今天烤的一小袋曲奇餅遞給他,輕笑著對他說道:“烤的曲奇餅,想帶給你嘗一下。”

他一時間有些愣住,被身邊的人一推才回過神來,連忙接過那袋曲奇餅,誠懇地道謝:“謝謝你,阿清小姐。”

我自然而然的湊到他身邊,在他耳畔說著悄悄話:“你的同事好像把我當成你的女友了,不要緊嗎?”

他偏頭看我,小聲回複:“如果對你造成困擾的話,我會向他們解釋的。”

“我倒是不介意這個,但是會困擾的是你吧,秋也?”

他說:“我……之後會向他們解釋的。現在的話,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信的。”

“那就這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