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 “進我房間怎麼老是不敲門呢?”……(1 / 2)

現在已經是秋天,陽光照在身上依舊會熱。

清晨,第一縷陽光悠悠地探進了蘇糖的房間,它溫暖的照在蘇糖的臉上,照的有些久了,蘇糖感覺臉上有一些燙,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刺眼的光照到了她的眼睛,使得她有些暈暈乎乎。

蘇糖微微的伸了個懶腰,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坐了起來,然後走到窗邊,把窗簾全部都拉開了。整個人全都站到了陽光裡。

她默默的看著窗外發呆,好半會兒,幾隻小鳥追逐的飛過,她才回過神來。

今天,是她重生的第3天了。蘇糖已經開始慢慢接受了這一個事實。

一開始,她不相信自己重生了,以為自己隻是在做夢,然而三天過來所經曆的事情都在告訴他,這些事情都是她所經曆過的,不差一個細節,也不差一句話,並且該疼的地方也疼,疼得很真實,受到的氣也一如既往的紮著她的心。

蘇糖慢慢的回想著前世的點點滴滴,她在她所住的3樓轉了一圈,看著這些未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淡淡的笑了一下,“孝順”始終敵不過“偏袒”二字。萬萬也想不到,以後他家公家婆會把房子車子全都過戶給他們的小兒子。而蘇糖和他們的大兒子王存善,卻分不到半毫,理由是他們在城裡買了房。

可是城裡的房子是他們借公婆的錢買的,這個錢,公婆說過,必須還。

現在想起自己前世的忍氣吞聲,事事遷就,最後卻落了個什麼都沒有,還要給兩個老人養老的下場,她都覺得自己好笑。怎麼會有她這麼愚蠢的人呢?

重生前,她總帶著以和為貴的態度,在這個家小心翼翼的和全家人相處,碰到有意見不同的事情,全都是她遷就其他人。而家裡的兩個老人,則是一個“你們是大哥大嫂,就應該多擔當”的態度。

蘇糖想到這一句話,手情不自禁的攥了起來,前世她被這一句話綁得無法呼吸,聽順著他們的話,做了一個他人口中的“好嫂子”,欠著公婆的錢,欠著房貸更存不到錢裝修房子,也不顧自己的生活有多落魄,什麼事情都先幫襯著弟弟弟媳,就算是幫的不開心也去幫。

現在想來,多麼愚蠢呀,憑什麼大哥大嫂就得多擔當,並且兩個老人都有大哥大嫂養。現在蘇糖隻覺得那些個他們口中的道理都是一些鬼扯的大道理,都是嫁給他兒子做媳婦的,憑什麼她就吃那一份苦?兩個老人他們想寵他們的小兒子,就讓他們自己去擔當,他們自己去幫襯好了。

這一回,她要好好做自己,她不想被那句話再綁著,不想再忍氣吞聲,不想再為彆人奉獻自己,更不想最後落了個一無所有,負債累累。她有自己的生活,她有那些值得她去幫助的人。而弟弟弟媳有房有車有存款,還不用給兩位老人養老,他們倒是過得挺自在。

蘇糖挺著肚子慢慢悠悠的轉了一圈,又轉回了房間,坐到梳妝台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蘇糖決定,從此以後,那些她不該受的氣,她通通都要懟回去,那些不該她做的事情,她也不會再因為“一家人,作為大嫂就應該多做點”而默不作聲的去做。那些本該屬於她和王存善的東西,她通通都要拿回來。

說到王存善,這應該就是她留在這個家唯一的理由了吧。他對她好,是真的對她好,從讀書到現在都是。而她,不肯跟他說自己在這個家裡麵所受到的委屈,也全部都是為了不讓他為難。

這個時候的他們,是最辛苦的時候,他在外麵掙錢,蘇糖則是在家裡養胎。前些年他倆一起借家公家婆的錢在外麵買了一套房子,但是因為蘇糖懷有身孕不能工作,經濟壓力全壓在王存善一個人身上,所以房子遲遲存不到錢裝修。

借家公家婆的那些錢,家公家婆也會時不時的提醒他們要還錢,說不還的話對弟弟不公平。

可真是謝謝他們了,把房子車子全都分給弟弟,難道對哥哥就公平了?最過分的是,這些事情都是他們偷偷做的。

心裡麵光是想到這些就有些平靜不下來,蘇糖自我做了個深呼吸,默默的舒緩著自己的情緒。

然後,蘇糖安安靜靜的在梳妝台前的小椅子上,像是在等著什麼。沒過幾分鐘,3樓客廳的門被人打開了,聲音有點大,她坐在房間裡都能聽得到那一股開門和關門的砰砰聲。

蘇糖目光看向自己房間緊緊關著的門上。

重生前,蘇糖沒有反鎖房間門的習慣,但是後來,因為弟媳和家婆進她房間門的時候都沒有敲門的習慣,甚至有時候她在換衣服,她們也是直接破門而入。而她那時候居然一句話也不敢說,幾次之後隻選擇了反鎖門,而家婆和弟媳來了一樣是不敲門直接就著門打開,最後打不開還在外邊喊鎖門乾什麼,最後的最後,她居然還像個包子一樣跟她們解釋,怕她們生氣。現在想起來都想把當初的自己狠狠的打一頓,他們進彆人房間不敲門是她們不禮貌,是她們不對,為什麼她自己要怕她們生氣?為什麼要活得這麼憋屈,這麼不爭氣?

她看著房間的門,她沒有錯,怕什麼?

現在,蘇糖覺得,是時候該讓她們知道什麼是禮貌了。

這一回,蘇糖沒有反鎖門,她隻靜靜的等著,那道門被粗魯的打開。按照她的記憶,今天是星期天,這一次上3樓來找她的,是她老公弟弟的老婆,也就是她的弟媳韋靜,因為她星期天不用上班。

果然,客廳門關上沒有幾秒鐘,蘇糖房間的門就被韋靜打開了。

一個高大雄壯的身影走了進來。

弟媳韋靜的嗓門有些大,聲音在整個3樓回響著。“嫂子,起來沒有?”

蘇糖站起了身,雙眸看向韋靜,以往的笑容依舊,隻是說的話不再是以前那些“你昨晚睡得怎麼樣”或者是“你吃過早飯了嗎”,這次,蘇糖隻拿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已懷<孕9個月的肚子,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進來怎麼不敲門呢?你瞧把這肚子裡的小寶寶嚇得動來動去的。”這個時候蘇糖的肚子確實在動。蘇糖沒有說直接不敲門是不禮貌的行為習慣,而是直接的告訴她,她這種不敲門的行為,已經直接影響到彆人,她從側麵暗示韋靜這種行為是不對的。

這個時候的蘇糖已經懷孕9個多月,預產期已經沒差幾天。而這也是弟媳韋靜這次上三樓來找她的目的,她來找她的目的並不單純。蘇糖透過房間的門看向3樓窗戶外麵後麵的那個老房子,那是一段痛苦的回憶,而她,不會再讓它發生。

蘇糖說這話,臉上的笑容依舊掛著,一臉的無害,像是正常的開玩笑聊天。

然而韋靜聽到了這樣的話,卻是有些一愣。想是沒有料到蘇糖會這麼說,她走到蘇糖床邊,坐了下來。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一家人敲什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