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想起什麼，眯著眼看她，眼神落在她的校服上。

“二中，高一三班，李雨。”他慢慢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凝重。

“二中高一三班並沒有叫李雨的人。”

“你是不是騙我？”他一步一步朝他逼近，李春雨臉色發白，透著隱約的青灰，眼神緊張不安，扭過頭去不敢看他，拚命壓製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後背似乎直冒寒氣。

“說實話。”賀驚年他緩緩抬起眼皮，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睛裡射出一股子賊光，“我不喜歡說謊的女孩。”

“一中，高一八班李春雨。”

“我剛才救了你，你想怎麼感謝我。”賀驚年注視著她一字一句的說：“我這個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李春雨抿了抿唇，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指著不遠處的便利店，“我請你吃東西可以嗎？”

“走吧。”他大步向前，李春雨緊跟其後。

便利店內開著空調，老板正在打盹，賀驚年走到貨架前看了一圈，問她：“你喜歡吃什麼。”

李春雨愣了一下，她不怎麼吃零食，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

“我不愛吃零食。”

賀驚年沒給她眼神，拿了一包黃瓜味的薯片和兩個雪糕，還拿了一盒煙。

“傻愣著乾什麼結賬呀。”

賀驚年在收銀台前等著她付錢。

李春雨從書包裡掏出一百元，賀驚年驚訝的看她。

現在網絡很發達，出門都用手機支付，而她仿佛還停留在幾年前出門帶現金。

出了便利店，賀驚年接了一個電話，將一隻雪糕遞給她，“巧克力抹茶味的，你吃吧。”

李春雨被動的接過雪糕，在他的注視下咬了一口。

甜甜的，涼涼的。

“好吃嗎？”他問。

“好吃。”被動的點圖。

“吃點甜的心情會好。”在李春雨錯愕的目光中他朝職高的方向離開。

盛夏天裡，難得多雲。濃厚的雲層將烈日遮蔽，使得空氣中的暑氣減少了一半。

此時正在午休，教室裡十分寂靜，許多同學都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李春雨正在讀書，秋寧走進教室，把一瓶AD鈣奶放在她的桌子上。

“看你總喜歡喝這個，我給你買了一瓶。”

“謝謝。”

秋寧從書包裡拿出小說，展開放在桌子上。

“跟我客氣什麼。”

李春雨欲言又止的看著秋寧，她不知道該不該問。

“春雨，有話就說，跟我不用那麼客氣。”

秋寧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還以為她遇到什麼難題了。

“你知道職高的賀驚年嗎？”

秋寧驚呼一聲，吵醒了不少正在午休的同學。

她察覺出同學們的不悅，壓低聲音。

“你怎麼突然問他，你認識他？”

李春雨把第一次遇到賀驚年的事告訴秋寧，又簡單的說起賀驚年救她的事。

“你是說樂瑤欺負你了。”秋寧抓住了重點，“她打你沒。”

李春雨搖頭，秋寧卻不信拉著她去廁所檢查。

“你把衣服掀開，我看看你身上有傷沒有。”

李春雨被秋寧的虎勁震驚到了，雖然秋寧是女生，但她從來沒有在女生麵前掀起過衣服。

“她沒打我，不用檢查。”

秋寧盯著她看，發現她沒說話，“行吧，不過她威脅你，我就不爽，你回去把把指甲留長，誰欺負你你就撓她。”

“聽到沒有。”秋寧看她走神，捏了捏她的臉。

“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