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破爛木門被人一腳踹開。
天光大亮,所有人瞬間清醒,除了楚生。
婁湘眯著眼睛往門口看,但看不清楚那個朦朧的身影。
此時此刻似曾相識……如果沒有楚生不合時宜地開口說話的話。
“是要吃席了嗎?”他咂巴著嘴問,連眼皮都沒抬,顯然還沒從滿漢全席的好夢中清醒。
婁湘看著沈青身著紅衣提刀走來,眼神銳利,表情冷漠,門口還有兩個魁梧的小弟站崗。
看這架勢,很難說她不是來殺人滅口的。
她一邊回憶自己有沒有得罪沈青的地方,一邊思考NPC死掉後會不會複活。
婁湘吞了吞口水,卻聽見沈青高喊一聲:“來人,鬆綁。”
“是!”門口的兩個小弟得令後進屋挨個給他們五個鬆綁。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的,搞不清楚現狀,也不敢輕舉妄動,
兩小弟過來給婁湘和楚生鬆綁的時候,楚生又睡眼惺忪地問:“吃席了?”
婁湘注意到沈青瞥了他一眼,連忙踹醒了楚生,生怕她眉頭一皺直接抽刀了結了他。
可沒想到沈青粲然一笑,轉頭抱拳向大家賠禮道:”我確實是來請各位喝喜酒的。昨日之事多有得罪,十分抱歉。今天是我和裴公子的大喜之日,還希望各位賞臉來熱鬨熱鬨。“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原來不是殺人滅口,而是大赦天下。
費武向前一步,剛要張口說些什麼就被沈青搶斷:“你們兩個帶客人們去客房休息。”
“是!”
費武把話咽了回去,隻歎了口氣出來。柏月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多說什麼。大家互相對了眼神後往門口挪著步子。
“兩位姑娘請留步。”
……
“不。”
楚生三人被安頓到了客房。一路上安安靜靜,可門一關上,費武就憋不住了。他攥緊了拳頭說:“她們肯定有危險,我們得去救她們。”
郝多愈不理解,他歪坐在椅子上,隨手拿了一個橘子。他一邊扒一邊說:“怎麼會呢,她不是給我們都鬆綁了嗎,沒道理再去為難她們啊。”
“萬一那土匪的目標本來就是她們呢。”
楚生走到窗邊,蹙著眉頭望著一處,目光似乎刺穿了那扇木門。
“目標?什麼目標?”郝多愈往嘴裡扔了個橘子瓣,邊嚼邊說:“我們不是順道被擄上來的嗎,能有什麼目標啊。人寨主的目標可是裴公子,她們沒準是被邀請去做伴娘了。”
“這……”費武一時語塞,轉頭尋求楚生的幫助。
楚生抬頭剛好對上視線,也明白其中意味,他其實也放心不下婁湘。
他摸了摸鼻子說:“我覺得費費說得也有道理,還是去看看吧,安心一些。”隨即他看了一眼費武,然後拍了拍郝多愈就朝門外走去。
郝多愈一拍大腿起身:“走吧,去救柏女神。”
楚生當即轉身糾正:“還有湘湘。”
“她不是NPC嗎?”
楚生一愣,啞口無言。
是啊。她是NPC,但是NPC也會疼吧,畢竟……
“她打人也很疼的。”楚生不自覺地把心裡話嘟囔了出來。
“那確實危險。”郝多愈瞬間瞪大了眼睛,撂下顫巍巍的一句就奪門而出,跑得飛快。
楚生回過神來時郝多愈已經消失在轉角。他搖了搖頭和費武追了上去。
……
“阿嚏!阿嚏!阿嚏!”
婁湘連打了三個噴嚏,震驚了柏月光。
“是不是有人在想你。”柏月光摩挲著下巴上下打量她,八卦的表情像極了女流氓。
婁湘聳聳肩說:“還有可能是在罵我。”
“婁姑娘可能是染上了風寒。這都怪我,我還以為你們是故意挑事兒的,就把你們安排到了柴房,害得婁姑娘著了涼。我這就命人煮鍋薑湯給姑娘端來”沈青回頭朝門口喊了一句:“來人。”
“彆麻煩了,反正一會兒就能喝到你的喜酒了。”
聽到“喜酒”二字,沈青臉頰微微泛紅。她又朝門口喊了一句:“不用來了啊!”話畢,剛進來的小弟又退了出去。
柏月光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她一邊理衣服一邊不確定地問:“我穿這個好看嗎?”
婁湘驚喜地點點頭,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柏月光穿紗裙。她剛想回答,就聽有人喊道:“師父!”隨即便看到費武著急地跑了過來問柏月光:“師父你沒事吧?”
她回頭看向門口,楚生他們也來了。
楚生掃了一眼已經退到角落的沈青,然後快步走到婁湘身邊,周身檢查了一圈沒發現有傷口才開口:“有受傷嗎?”
“沒有。”婁湘搖搖頭反問他:“你們怎麼來了?”
楚生摸了摸鼻子回答:“我,我們怕你們有危險就出來了,結果發現你們不在柴房,以為是真的出事了,找了好幾個人才問到你們在這裡。”
婁湘一時間還沒消化掉這條消息,愣在他麵前,不知道說什麼好。
“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