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一個人來都吃什麼？”

“買燒餅或者饅頭，回來坐在車上就吃了。如果送完了貨沒彆的事，就回家再吃。”

程伊笑了笑，道：“你還記得裡去賓悅客棧的路上有一家餛飩攤子嗎？不知道他們早上賣不賣。”

何漢生一愣，笑道：“娘子想吃那個？那對老夫妻早上也出攤子的。我們現在去，人也沒那麼多。”

兩人趕著驢車趕往餛飩攤子，到了近前，果然隻有兩個人在吃。那對老夫婦還記得程伊，見了直問孩子們怎麼沒跟來。

難得遇到相熟的人，兩位老人又極和善不過，程伊心情不錯地和他們聊了會兒天，與何漢生一人吃了一碗餛飩。

餛飩依舊是美味至極，程伊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心中遺憾不能給家裡那幾位打包回去，吃完後又跟何漢生念叨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帶大夥兒出來吃一頓才行。

吃過了餛飩，兩人去了保生堂，何漢生在外麵看著驢車，程伊一個人進了保生堂。

方老大夫今天沒來坐診，好像是出了遠門。

保生堂的周掌櫃認得程伊，知道程伊和方老大夫有交情，態度很是熱情。

聽了程伊的意思，掌櫃的麵露難色，道：“您來得晚了些，庫存的生硝已經被買走了，還剩下一點點留作配藥，即便是官老爺來要，也是給不得的。而且，咱們的生硝存量本來就不大，估計那位買家也是不夠的，還要去彆處搜羅。如今酷暑難當，權貴人家早就下手購買生硝了。生硝的價格今年炒得尤其高，普通人已經是望塵莫及。程娘子若是想要，我這裡還能勻出一點，但也隻是聊勝於無啊！”

程伊也料到生硝的事情不會太順利，保生堂都沒有了，其他的地方豈不是更沒有？

周掌櫃給了程伊一包生硝粉末，告知程伊使用的方法。程伊拱手道謝，問價的時候卻被周掌櫃拒絕了，說這些生硝本不值什麼錢，保生堂是賣藥治病而非製冰圖利，程伊是方老爺子的朋友，送些給程伊也是應該的。

程伊再次道謝，便告辭離開了保生堂。

兩人又輾轉了幾個藥堂，一點生硝都沒買到，有一家倒是賣，量少不說，要價也高得離譜，程伊可不想做冤大頭，轉身便離開了。

這一通折騰半個上午就過去了。

外頭的太陽毒得很，兩人都熱得頭暈，驢子也走不動了。程伊看著手裡的這一小包生硝，不禁苦笑起來。

何漢生臉熱得通紅，問程伊接下來去哪裡。

程伊咬了咬牙，道：“去李氏牙記店！”

既然出來了，不試試怎麼能徹底死心。李蒙見多識廣，他那裡若是沒有生硝的消息，以後便再也不提製冰的事了，大不了自己辛苦一些，每天都給大家用靈水擦身，無論如何都能捱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