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環和程伊麵麵相覷,這一場解咒大法本來就是做戲,沒想到直到道場結束也沒出什麼岔子。
結束之後,程伊一臉疲倦地走出了房門,門外眾人都緊張地看著程伊。
“已經解開符咒了,皇上現在很虛弱,正在休息。”
武先生湊了過來,問道:“不知安神湯藥什麼時候送進去?”
程伊都忘了這茬了,她從掌燈一直坐到後半夜,此時隻想回屋子睡一覺。
“啊,等兩刻鐘送進去就行。”又對白舍人道:“還要勞舍人收拾收拾裡麵的東西。”
白舍人忙點頭應承。
“好了,我們要去休息一下了,早飯也不必送來,無事不要打擾。”
白舍人忙道:“好好!辛苦二位了,有什麼事情儘管跟老奴說。”
程伊“嗯”了一聲,跟青環進了後麵的房間。兩人各自回了屋子。
程伊覺得挺沮喪的,這不是等於白忙一場嗎?其實皇帝的符咒早就已經解了。就在青環去看望皇帝的時候,給皇帝吃了一顆解咒的丹藥,用靈力注入身體進行化解,不消盞茶時間便將符咒清除了,這還是顧及皇帝的凡人之軀,否則的話解咒隻是眨眼間的事。
捉不到就捉不到吧,想必經此一事,那人也不敢再輕易下手。
程伊合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快醒醒!想看好戲就馬上到前麵來!”
程伊睡得正香,心中突然傳來青環的呼喚聲,驚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翻身站起,簡單抿了抿鬢角,便快步去了前頭。
皇上的寢室裡有不少人,白舍人、武先生、年輕的貼身侍衛都是熟麵孔,還有不少做勁裝打扮的暗衛。青環並不在裡麵,程伊這才意識到,青環的神識一直沒有收回,時刻關注著前麵的情況。
程伊趕過來之後,白舍人立即給程伊讓開一條道路,邊痛心不已邊憤怒異常地道:“程娘子,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居然是這個奸賊要害陛下!若不是娘子法力高強,陛下恐怕就要再次糟了他的毒手啦!”
程伊已經來到了最前麵。
房間裡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坐在床上的皇帝,一個是在皇帝床前手拿短刃的暗衛首領。兩人之間近在咫尺,可仿佛隔著一個屏障一般,暗衛的匕首壓根碰不到皇上,而暗衛首領也試圖想要逃走,卻被一個無形的牢籠困住了,上下前後左右哪一個方向都無法離開。
皇帝麵色陰沉,沉聲問道:“你到現在還想逃嗎?”
那暗衛首領也知道逃跑無望,笑了笑,對皇帝行了個禮,道:“陛下,微臣不是想逃,隻是任務沒有完成,還想留得一命,日後再來殺陛下。”
皇上的眼眸暗了暗,問道:“究竟為什麼?”
“陛下,我家世代都統領暗衛,專門為帝王所用。我本是旁支末係,是先帝,也就是陛下的父親,將我提拔到這個位置,令我這一支成為嫡係。陛下,先帝定永樂為帝,你不該取而代之。”
“你是廢帝的人?”
“我是先帝的人,一切以先帝的意願為令。”
皇帝閉了閉眼睛,提高聲音道:“來人!將此人擒住!程娘子,將束縛去了吧。”
那暗衛微微一笑,道:“陛下,刺殺你的事全是我一人所為,與其他人無乾,希望你不要牽連無辜。”說完,手中的匕首舉起來,對著脖子就要自刎。
哪知道脖子上仿佛有一道割不斷的鐵板一樣,無論怎樣用力,脖子上連皮都沒有破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