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 又或者說,還怎麼敢再喜歡……(1 / 2)

梔野 江南灼 5203 字 1個月前

兩人一起打車到了邊南公安局禁毒支隊。

岑野的父親季昭聞和許禾之前就是在這邊工作,後來雙雙殉職。岑野被找回去那年被奶奶吳月帶過來一次,是為了讓他看看父母曾經工作的地方。

兩個人站在邊南公安局禁毒支隊的門口。岑野倒是沒想到如今會帶著雲梔再來。

岑野之前在車上就給他父母之前的同事,也是現在的支隊副隊長陳升,打電話簡單概述了一下情況,等兩人進去之後就有人帶他們進了一個小的會議室。

雲梔和岑野坐在一起,會議室的門被推開,陳升走了進來。

陳升今年已經四十七歲了,或許是工作愁人,頭發已經一片花白,整個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很多。

岑野和雲梔站了起來。

岑野和陳升打招呼,“陳叔。”

“哎!”陳升走過去,拍了拍岑野的肩膀,“六七年沒見了,小夥子還是這麼英俊帥氣啊。和你爸當年真是越長越像了。”

他又仔細看了幾眼岑野,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彎著眼睛笑,眼尾的褶皺清晰深刻,“聽說你現在是軍人,如果你爸媽知道,他們一定會以你為驕傲的。”

岑野笑了笑,“沒讓他們失望就不錯了。”

陳升又看向雲梔,“這是你說的要向我們提供信息的朋友嗎?”

岑野點了點頭,“她剛剛遇到的兩個人可能涉及毒品販賣。”

陳升伸手示意,讓他們坐下。

岑野看向雲梔,“把剛剛你遇到的事情和陳叔再說一下吧。”

雲梔點了點頭,仔細回憶了一下,把整個經過和陳升說了一遍。

陳升聽完雲梔的話,陷入了思考。這些年邊南的治安和環境都好很多,但地理位置畢竟擺在這,有些事情哪怕一直嚴防死守,也難免有層出不窮的犯罪情況。

聽完雲梔的描述,陳升嚴重懷疑,雲梔所看到的人,和他們最近一直在調查的一宗毒品買賣案件有關。

雲梔有提到那個女人看了自己的相機,陳升問她,“雲小姐,你是否方便把相機留下來給我們做指紋配對?”

“可以。等一下……”雲梔想了一下,又確認了一遍才開口,“我記得她當時戴了手套。”

大概是今天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雲梔把照片的事情忘記了,陳升這麼一提醒,她才想起來,“對了,相機裡麵沒有他們的照片,因為我怕被發現。但是當時我用手機拍了。”

陳升和岑野齊齊看向雲梔,都沒想到她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想到這些。

雲梔把手機拿了出來,“當時想的是,相機目標大,如果我被發現了,他們查了相機就很難想到我是用手機拍的,所以冒了個險。”

雲梔點開相冊,攤在了桌上,因為有些距離,再加上樹木視線遮擋,所以拍得不是特彆清晰。

陳升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一眼雲梔,覺得眼前這女孩真是膽量不小。

他拿起手機,放大了圖片,雖然不能看到兩個人的正臉,但通過技術科的對比,也能進行很好的識彆。

陳升的目光從照片重新移向雲梔,“雲小姐,這個照片對我們之後的調查行動起著重要的作用。我代表支隊以及所有為緝毒事業付出努力和生命的人向你的行為表示感謝。”

不是所有人都敢冒這個險的,敬而遠之、避而不及的人多的是。

但總要有人願意站上危險的高台,推動治安的優化、家國的太平。

這些人是和岑野父母一樣在任務中犧牲的人,和陳升一樣日夜堅守一線的人,也是和雲梔一樣願意冒險提供信息的人。

雲梔擺了擺手,受不起陳升這樣的感謝,“不用感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是我們該感謝你們才是。”

岑野的目光始終落在雲梔身上。她會怕一隻硬幣大小的蟲子,但也會在危急情況下做出大膽而正義的抉擇。

這就是他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聰明機警,善良勇敢。

陳升剛打算繼續問,注意到……他目光飄向一旁的岑野,就見這小子跟看什麼稀世珍寶一樣看著雲梔,表情不簡單。

雲梔似乎也注意到了一旁男人的視線,抬眼看他,就對上他的目光。難隱的滾燙中藏著珍視和欣賞,這是給雲梔的第一感覺。

她的心臟漏了一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岑野收回了視線,落下眼皮看著黑色的桌沿,耳根有點燒。

陳升從嗓子裡發出了一聲淡笑。年輕人嘛,正常。

他繼續回到正題,問了一些細節。

問完以後,陳升拿著她手機裡的照片去做麵部對比分析了,雲梔和岑野被留在會議室。

雲梔低著頭玩著拉鏈,指尖時不時勾在一起。一邊的岑野靠著後背,雙手插在兜裡,在她沒注意的地方盯著她的側臉看。

說實話,當時因為緊張,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現在安靜坐下來,那種後勁反而上來了。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真不知道當時自己要是哪一步做錯了,或者哪個表情暴露了自己,現在還能不能安全無事地坐在這裡。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越複盤越覺得害怕。

岑野注意到雲梔的臉色有點發白,站了起來。

他一站起來,雲梔就偏頭問他,語氣有些著急,“你要去哪裡?”

她現在不想一個人。

岑野從她清亮的目光中讀出了她不想一個人呆著的意思。她的唇微張,頭發有些淩亂,耳邊的一根發絲不聽話地翹了起來。

岑野伸手把那根頭發給她掛到耳後,聲線低沉而富有磁性,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不去哪兒,一直陪著你。”

指尖觸碰到她的耳垂,有些柔軟的觸感。他若無其事地伸回手,拉開了椅子,朝著角落裡的飲水機走去。

剛剛碰到她耳朵的手垂在身側,指骨曲折,輕輕撚了撚。

雲梔看著他的背影,長長的睫翼斂下,在眼下覆蓋一層淡淡的陰影。

騙子。

他說的話才不能信。而她也明白,這個“一直”是有期限的。

岑野在飲水機邊上拿了一個紙杯,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他重新落座在她身邊,把水杯放在她的麵前,“喝點熱水,今天晚上天氣有點冷了。”

雲梔雙手捧起水杯,放到唇邊喝了一口。熱水順著喉管下去,渾身多了些暖意。

岑野看著她小口小口地抿著水,唇微勾起,發出淡淡的一聲笑。

雲梔瞥他,“笑什麼?”

“你喝水還是和以前一樣,跟隻小兔子似的。”岑野的聲音也摻雜著些笑意。

笑意裡麵又流淌著毫無意識的寵溺。

雲梔把水杯放下,板著臉瞪了他一眼,“神經病。”

“喂,”岑野拖著嗓音,“怎麼老罵人呢,上次喝醉酒也是。”

“什麼時候罵人了?不記得了。”雲梔不承認。

“罵我——負心漢王八蛋狗東西。”

雲梔動了動唇,沒說話。

“不記得了?”岑野繼續問。